皇后娘娘派发下来的帖子,邀请的都是家中身有诰命的夫人、嫡母、嫡女。而萧家往年参加观莲宴的基本就是老太太和萧筠凝还有刘氏,但如今刘氏怀着身子,今年的观莲宴怕是不会到场。
凝姐儿又太小,自是不会被带进宫里去,而今多出来的名帖上,赫然写着萧筠蕾的名字。
众人都疑惑不解,为何皇后娘娘会突然邀请萧筠蕾去观莲宴。她虽为萧家嫡女,可却不是庆国公府的嫡女,按理说是没有资格参加宫宴。
萧筠蕾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从老太太手中接过属于自己的名帖。
就听老太太嘱咐道:“你是第一次去宫宴,凡事要谨小慎微,宫里头不比外面,一句话都可能要了你的命,你届时就跟在祖母身后,多看少说。”
“是。”萧筠蕾福身应声。
萧筠溪则是了然,阴恻恻一笑。
她拿了自己的名帖回了挽落院,知书这丫头跟了她几日,性子也变得活泛起来,话也多了。
“小姐,奴婢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二小姐能进宫参加宫宴是好事,可奴婢怎么觉得心慌呢?”
萧筠溪并不觉得这丫头逾越,反倒乐意促成她发表自己的见解,她不需要对她言听计从的奴婢,需要的是有自己思想同时对自己衷心的奴婢。
她笑坐到院中的石桌前,自顾倒了杯茶,这才缓缓开口:“天上掉下来的未必是馅饼,有可能是陷阱。”
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果然还是老家的祁红茶好喝。
萧家是卖茶叶起家,早年她曾祖父萧敬桓搬离郊县来京城任职,曾叔祖父萧敬成那一支则留在了郊县。
萧敬成虽不成器,但儿子却是继承了萧家做生意的头脑,在郊县把茶叶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如今也算得上是郊县首富了。
如今那一支当家做主的是萧三爷萧晟闵。
萧筠溪端起茶轻抿一口,她虽未见过三叔但也听人说起过,此人可谓是无利不起早,一门心思就想着做生意。
她如今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就得需要银钱打点,她可没做生意的本事,添香坊是无法盈利的,说不定以后还要往里搭钱,毕竟她创建添香坊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笼络官员打探消息。
若是能让萧三爷进京帮她做生意,做她的钱袋子,那可谓是高枕无忧了。
这件事还要好好谋划才行。
知书看自家小姐半天没搭理她,不禁撅了嘴,幽怨问道:“小姐,您有没有听到奴婢说话?”
萧筠溪回过神儿来,放下手中茶盏,转头看向知书。
“听着呢,皇后娘娘邀请萧筠蕾参加观莲宴自是没有那么简单,韩家前些日子把家中三女儿送到太子府做妾,这明摆了是在巴结太子,而皇后娘娘却在这时给萧筠蕾下了帖子,你说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知书想都不想的就脱口而出:“当然是坏事,太子是卫贵妃所出,而宫里皇后和卫贵妃斗的最凶,又怎会给二小姐好脸色看,所以说未必是好事。”
萧筠蕾不由得点点头,称赞道:“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