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破旧的道场里,一道靓丽的身影在一名拄拐老者的指导中呼哈着做着各种动作。
其动作大开大合,完全不像女子所用的功夫。
但是那个靓丽的身影却学得很认真,哪怕身上已经淤青一片,都是杖痕。
“你的拳头呢!”拄拐老者面色寒冷,拐杖重重顿地。
砰!
沧澜的手臂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下去一个印字,但是她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依然挥出那一拳。
“沧澜道场的默势与沧澜势都是曾经横霸一方的武势,你若想继承沧澜道场,就必须记住,什么是默势!”
“咬人的狗不叫,你就要做那咬人的狗!做哪于寂静中发起一击毙命的毒蛇!咬死你的对手!让所有情绪在沉默中融入极致的武道,成为狂烈的攻势!”
“这才是默势的真谛,一切都是为了忍耐和爆发,现在我就是你的仇人,向我攻击!”拄拐老人吼道。
沧澜保持姿势不变,看着老人,缓缓摇头,“师父,你不是我的仇人,不能对你出手。”
“放屁!我说是我就是!”拄拐老人脸色大变,充满一种杀气的狰狞,哪怕就算是陆离在此都要惊悚师父是否真要杀了沧澜。
然而沧澜还是摇了摇头。
砰!
拄拐老人狠狠挥舞一棍,直接击打在沧澜脸上。
这种攻击别说男子,任何女孩都无法坦然接受。
沧澜却是顶着那张青黑交加的脸继续爬起来,摇摇头:“师父,我不打。”
拄拐老人眼中流露一丝心疼,但是当他站在这里望到那一片比这里更加破败的道场,眼神很快就被冰冷所覆盖,“好,你不打我,我就打你!”
沧澜闷哼一声,右肩响起某种碎裂生,整个身体倾斜下去,但是她顶住了。
她缓缓站起,眼神一如既往地坚定,继续练习着师父所传授点招式。
拄拐老人手掌微微颤抖,但很快平复。
“师父,没关系的,沧澜还能坚持!”沧澜忽然出声,虽然没有看向拄拐老人,但是当她声音响起时,拄拐老人脑海里就会掠过一张稚嫩而坚毅的脸庞。
那是来自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仅仅那一眼,拄拐老人就知道沧澜内心深处的痛苦以及她的天赋,和要背负的东西。
无论她这张脸有多么靓丽,性格多么开朗,当她出生在这世上就注定要走上一条孤独痛苦的路。
她的未来或许会有光明,但黑暗才是她的主旋律。
这是她的不幸,而这份性格也让她注定选择在这条不幸的道路上走下去。
因为她不会选择就这样死去。
她就算要死,也一定是要将她的敌人全部拉入地狱的业火,才会安然上路。
如果这份天赋生在男儿身倒是罢了,偏偏给予一个如此纯真的女孩身上。
这大概就是命运的玩笑了。
不过沧澜觉得自己很幸福,师父很认真,他是真的在把自己当做弟子调教,她能感觉到那打在身上的一股股力道正在悄无声息的融入体内。
虽然很痛苦,师父也不会给与好脸色,但是沧澜觉得,这远比虚假的言语更加令她感到温馨。
她的天赋能让她敏锐得察觉所有人都内心想法,谁内心的光明透彻,谁的阴暗龌龊,她几乎都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