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今天刚进来的魏家二少爷么,怎么晕过去了。”混杂着一身酒肉臭气的牢头查了查魏云辰的鼻息说道。
“呕~”魏云辰被这更加刺鼻的味道撺醒了,给牢头吐了一身的秽物。
“诶你这小子,怎么不讲道理,我好心来看你死没死,却被你吐了一身,你说说,该怎么赔偿我。”牢头没好气的嘟哝道。
“那……那里有只蜥蜴……”魏云辰有气无力的指着墙角一只爬着的蓝釉蜥道。
“嗨,不就是一只蓝釉蜥么,这蓝釉蜥的肉质可是十分鲜嫩,架在火上小烤半个时辰,再撮点孜然和小茴香,那味道别提有多鲜美了。”牢头好像陷在了曾经十分美好的回忆当中,不过转头一想,又道:“诶我说小子,你这吐我一身的事怎么解决,不好好处理我可跟你没完。”牢头恶狠狠的瞪着魏云辰。
魏云辰从怀里掏出三两碎银对牢头道:“是我不对,我给牢头赔个不是,这里有点散碎银子,牢头您拿着,还麻烦牢头把那蓝……蓝釉蜥赶紧烤了吃了,能不能请牢头再给我来盆清水让我清洗一下秽物,免得污了牢头的眼。”
牢头一见魏云辰出手大方,说道:“少爷不愧是大家子弟,这出手就是大方,少爷稍等片刻。”说罢牢头收了银子锁了间门就转身离去。
魏云辰望着牢房那个不能被称之为窗户的洞口心里叹道:‘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过,从小不说锦衣玉食,起码衣食无忧,我不就是提着椅子给他招呼了一下么,早知道会被人算计就多打两下多出口气,不过到底是谁在算计我呢,我几乎也不怎么出门,好友两三,其他的大多就都是靠书信联系了,真是奇了怪了,不过我要是会武功就好了,当初为什么选择去读书呢,唉……’想想当时寅川一个随意的拔刀斩就差点要了他的小命,要不是康左宁的那个叫做木儿的徒弟救了他,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想到这里魏云辰望着窗外的残月滴下了一滴热泪。
少时顷刻,牢头提了个盛满清水的木桶回了关着魏云辰的牢房,手上还提溜着一个酒葫芦,对魏云辰道:“少爷您要的清水,您出手大方,我们做下人的也不能贪财不是,再给您添壶酒,您压一压,以后还望少爷多向知府大人美言几句,给小人换个差事,这牢头虽说饿不死,但小人也想多为朝廷出几分力,听闻知府老爷待下人和善,还望少爷提携。”说罢牢头向魏云辰拱了拱手。
间门外站了一行人,为首的说道:“魏公子好兴致啊,在这大牢里也不忘了梳理自己的仪表,实乃楷模啊~哈哈~”
魏云辰抬头看了看,来人正是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副指挥使王昊,魏云辰拱了拱手作了一揖道:“见过指挥使大人。”
王昊点点头说道:“魏公子,你可知罪?”
“小人不知,还望大人指点。”魏云辰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当街行凶,被差人当场抓获,还不知罪?照我大明律法,其罪当斩。”王昊答道。
“问题就出在这‘当场抓获’上,指挥使大人,差人是怎知我今日要行凶的,况且我平日里也不怎的出门。”
王昊面露不悦,沉吟片刻后答道:“哈哈哈~正是因为魏公子平日里不怎么出门,有事都托下人去办,所以魏公子要做的事必定是见不得光的大事。”
“哈哈哈,真是无稽之谈。”魏云辰顿了一顿后挥袍负手说道:“不知是哪位大人想要陷害于我,亦或是陷害于家父,就随便找个罪名戴我头上,令我魏家难堪!”
“魏公子此言却是无趣了,大家伙都是谋口饭吃,不见得谁陷害谁一说,更何况是魏家公子,人无完人,更何况制订律法的人呢,再者说了,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王昊侃侃而谈道。
魏云辰听得此话的言外之意,从怀里掏出父亲在他临出门前给他的钱袋子,转手就抛给了王昊,王昊见状,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满是黄灿灿的金叶子,顿时心满意足的揣进怀里,说道:“我就喜欢和魏公子这种聪明人打交道,也不墨迹,出手也十分豪爽,哈哈哈~”
魏云辰看见一整袋的金叶子,眼角似乎抽搐了一下,问道:“谁派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