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就是像我这种，只能依靠乞讨，或者去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那一点点钱，那一点点食物，来活下去。”

“那里对我这种人来说，就是人间地狱！”

“你知道我妹妹活活饿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有多绝望吗？”

“我不知去求了多少人，他们穿着光鲜亮丽，他们手里握着钱财，我给他们磕头，我的头都磕出了一个洞，但是没人愿意给我任何东西，哪怕是一点点钱或者一口吃剩的食物他们都不愿意给我。”

“他们宁愿把那钱在我面前撕碎，把他们感觉不爱吃的东西在我面前用脚踩进泥土里，他们都不愿意把他们用不到的东西给我。”

“哪怕有一个人能给我一点钱，能给我一口吃的，我也能救下妹妹，可是他们都不愿意给我！”

“我把我的尊严和身体丢进了地底，他们还是在践踏我，难道他们的心就不是肉长的吗？他们就没有亲人吗？”

柳月欢开始嘶吼起来。

他双目赤红。

眼里满是怨毒和疯狂。

之前的他是一个单纯的少年，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偏执的疯子。

柳月欢的样子引起了他周围的人的注意，人们都朝柳月欢看去。

可是没有一个人开口安慰他。

“你愿意留下来帮我吗？”樊星晖站在柳月欢的面前，用他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柳月欢。

柳月欢伸手抹掉了眼角马上要流出的眼泪，几秒钟的时间他就从疯狂又变成了那个单纯的少年。

“我能帮你什么？”柳月欢小声问道。

“帮我传话。”樊星晖淡淡的说道。

他之前知道柳月欢能听懂他的话，这个念头就已经冒出来了。

他如果要去天启市救母亲和弟弟，就必须身边得有个人类才行。

虽然海露也能变成人类的样子，但是樊星晖也不好一直麻烦他，便想到了把柳月欢留在身边。

“传话？”柳月欢低喃一句。

樊星晖点点头。

“对，传话，不久之后我会去一趟天启市，我要去救我的家人，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样子，进到人类的城市，肯定是不安全的，所以我需要你，需要你人类这个身份，而你也需要我。”

柳月欢看着樊星晖，他听懂樊星晖需要他做什么，但他不理解樊星晖的最后一句话。

他需要樊星晖？

柳月欢想不到樊星晖能为他做什么？

看到柳月欢的样子，樊星晖淡淡的说道“你想报仇吧？想成为人上人吧？想让那些见死不救的人付出代价吧？想让你死去的妹妹看到你会变得很强大吧？”

柳月欢瞳孔骤缩，狠狠地点点头。

樊星晖说的都对。

如果没有这些念头支撑着，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我，能让你变强，能帮你实现你的所有想法，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你自己想想吧。”樊星晖淡淡的说了句。

他本以为，柳月欢会考虑一下，没想到柳月欢接着就说道“好，我同意了！”

这倒让樊星晖有些意外。

柳月欢对着樊星晖跪了下去。

“只要你能帮我，我这条命是你的了！”

柳月欢声音沙哑，眼神十分坚定。

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一个人，一些事。

那人那事。

比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