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草愈发青翠欲滴,颌天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她喘息着,后背早已冰冰凉凉着,几滴液滴滴入了伤口。
玄中世早已将一半三色草撕碎,从那一段短短创面上,渗出的少许汁液,自是非常难得。
一棵三色草榨汁,也未必会有几滴。
但是他已经挤出了四五滴,琼浆玉露般珍贵的灵药,是三色草所赐。
他将那草笼罩手心,迅速,一滴滴连成线的紫色液滴,是星空的颜色,分外幽幻。
滴落在少女的伤口上,玄中世聚精会神地等待着颌天的反应。
“啊”
她柔声尖叫一声,后背一抖,身体娇柔美好,身段凹凸有致。
“疼吗?”
“不……太爽了。”
“那就好。”
玄中世自然应了一句,他的声音清朗,颌天语无伦次。
“不,你怎么弄的,折腾得我好冷,你还抢走萧鸢殇的白衣,我马上还是要找你算账,但是我怎么起来!”
她一边想,一边不知不觉地说出,是控诉,是委屈。
“白衣,我的,现在我”
玄中世见了颌天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散去刚刚的血色,洁白的胴体直逼眼前,顿时脸上窜起红云。
“你怎么这样霸道呢。”
玄中世微启红唇,他促狭眼底,闪现刹那柔情
“给你。”
“现在我给你。”
他拆了一句话,他没有其他。
他的声音内,有谜面,有谜底不就是“我喜欢你”嘛。
简简单单的事情,颌天傻子似的,听见了玄中世的话后,“嗯”了一声,声音浅淡地在耳畔产生。
“我以为你要将整个人给我呢。”
“是啊”一声,他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捂住嘴,俊朗凤眸内,满是被骇到的感情。
“我怎么否认我的话!岂有此理!”
将整个人给她感情,他毁掉少女的理解,她怎么想的,她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嗯,但是白衣的话,你不嫉妒啦。”
少女眉开眼笑着,她悠悠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回荡,无穷无尽递进
“那么,就帮我缝衣服吧,别戳到我”
“嗯嗯。”
玄中世在意的,是颌天得知他错误答案的时候,那种平和。
似乎觉得他不可能整个人给她?正如玄中世所想,他为什么内敛,他为什么不做反驳的事情。
这些,都是心酸,都是生离死别般的错误。
不知不觉,他原本祈祷着不着急,但到最后,一切乱象横行霸道。
他必须要和时间竞争。
“嗤嗤”一声,他寻到颌天的绣花针,是极细的一根,他蓄了中长的指甲,花了吃奶的力道,方才稳稳当当地把住了它。
针花挽起一朵,闪闪烁烁,在眼前劈波斩浪地显现彪悍。
玄中世拿着针,想着细密针脚,急忙凑近了眼前的针线,觉得这东西还不简单?
他的心乱,一切自然做不出来。
他的手捻起细细的线,掩住心情的激动和波澜,清流逐渐遮了心底野心。
穿针引线,魔疆六界,何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