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新宇摆手道:“那里,不说你我同出一门,纵然眼馋异物,但也不能如此不讲道义……此物邪恶奇诡,不知要来又有何用?”那人闻言神色黯然,垂首叹息一声道:“小弟我也是迫于无奈本领低微,又身无长物,只能外求他物以便增强自身的实力……”洪新宇正色凛然道:“难不成你是用那邪恶之物来炼制什么毒药不成?如此想法,的确不该啊……”
那人忙辩解道:“师兄误会了,小弟虽然窘困,但也不是那样心计歹毒的人,我要那花妖并不是用来制作什么毒药,只是用我故乡独有的一种秘法来控制神智以为己用罢了。”洪新宇讶然道:“哦,控制神智?这法子听来倒是稀奇啊!”那人目光郎朗澄澈,与洪新宇微笑对视道:“师兄若是想要那法子,小弟我可以坦诚相授!”
洪新宇认同、赞许、释然,但断然制止道:“既是秘传的法子,我也就不便窥欲图谋了……”言语间细查他的形容面貌,竟发现许多与中土人士细微不同之处,阔面厚唇,骨骼丰隆……那人见洪新宇目光如此审视,登时会意腼腆而笑道:“这秘法在中土虽然罕异,但在我们那里,也并不是什么绝密到不可示人的秘术,对于师兄,小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隐瞒和报答的,如果师兄有兴趣的话,大可毫不忌讳的学去便了。”
洪新宇心知话到此处,如果不接受他一番好意的话,与彼此颜面上也不太好看,是以当下也便笑着应承道:“既然是这样,那么……不知这秘术要如何施为?”那人闻言登时开怀笑道:“简单的,说来,这也只不过是一种不同于门派所学的符篆而已……”说着话,那人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卷着的皮纸,信手摊开……
这名为镇魂符的符篆的确与龙虎山所学大为不同就像是两条长蛇纠缠盘结在一起,此中有彼,彼中有此,互为关联……洪新宇一时间看得入神,在额森的讲解下,信手凌空挥画,空中也便时而会有突如其来的灵力如同水滴骤然滴落在水面上一般,向四周波荡开层层涟漪……
清风掠过,两道身影骤然出现在二人面前。额森一怔待得定睛之时,却原来又是两位身穿同门服饰的师兄到了此处。洪新宇抬头,面上绽开笑容:“白师兄,马师兄,你二人怎么会来到这里?”然而,对面二人却面色冷峻,目含历光。那被洪新宇称作白师兄的人冷哼一声道:“我二人放心不下洪师弟,是以才赶来此处,想不到,洪师弟竟与擅入门中禁地的违逆弟子称兄道弟!”
洪新宇诧然道:“什么?此处竟然是门中禁地么?怎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呐……”那称作马师兄的人阴阴一笑道:“洪师弟大病初愈,失忆之下自然也情有可原,不过,这位却就是明知故犯了……”杜森神色间重又浮现出警惕之色,凝重道:“二位师兄这样说又是何意?此处虽罕有人至,但额森也从没有听说过门中禁地的说法?”
那马师兄笑意更殷:“关于此处乃是门中禁地的事情,只要是门派中的资深弟子尽有耳闻,你推说不知,是要想方设法逃脱惩罚么?”那额森神色间的戒备之色更加浓重,语气之间也带出三分激愤:“这位马师兄所说,额森的确不知,如果知道的话,我是断然不会擅自闯入其中的……嗯?这么说来,两位师兄竟是已经在暗中观察多时了么?”额森突然面色大变,意识到了此二人话中的深蕴来。
那二人互望一眼,转回头来,脸面上的阴狠酷吏愈加明显,杀气袭人,隐然间逼迫的人呼吸都难以为继起来。那白师兄唇角一勾道:“简直是浪费口舌,马师弟,动手!”那马师弟手掌一翻,一柄形如弯月般光寒耀目、流光灼灼的刀便被他握在了掌中:“知或不知,都没什么紧要,你只需要知道,这里是你的葬身之地就可以了!”
那额森见此情形,也毅然咬牙将手中长剑一摆道:“两位师兄来的如此突兀,意向如此坚决,额森以为……二位究竟是抱的什么目的?”眼见危机悬于一线,洪新宇忙笑着打圆场道:“不知者不罪,两位师兄又何必如此认真?我失忆不知,这位师弟初为新人,想必也同样不知此处乃是禁地的事情,既然如此,今天给了一个严重的警告也就算了,下不为例便罢!”
那白师兄目光一凛,杀意骤然爆发:“马师弟,还不动手!”那马师兄弯刀一举,流光绚烂,而白师兄这边双臂一抖,两枚尺许长短的奇形兵刃也已持在掌中。洪新宇大急道:“两位师兄,何至于如此,最多回到门中,向执法长老严正柄明……”眼见那白师兄左臂一探一引,倏然间便化为一道白影电闪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