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恶果,”楚绍冷笑,“镇国将军在百姓中的声望本就极高,五年前镇国将军以一己之力死守雁林关,虽然陪上了他自己的性命,也累得镇国将军夫人追随而去,但却将镇国将军的声望推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他的儿子风瑾瑜从中受惠,在军中极受推崇和拥护,风二爷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勉强压制住风瑾瑜,如今这传言一出,风二爷五年来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楚聿怕是要气死了吧?”伯赢幸灾乐祸,“听说这一个月里为了再见风瑾瑶一面,楚聿和他那伙人办了十八场宴会,可送去风府的十八封请帖如石沉大海,风瑾瑶理都没理,明日就是楚聿的生辰,他必定大办,你说风瑾瑶会不会去?”
楚绍微微牵起嘴角:“明日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伯赢一愣,惊讶地看着楚绍:“你要去参加楚聿的生辰宴?你可有好多年没去过了。”
楚绍垂下眼,慢悠悠地说道:“到底是自家兄弟,能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我这个做皇兄的总得更加宽容大度一些,怎么能跟弟弟计较?而且楚聿不是送了帖子来吗?他既然敢请,我为什么不敢去?”
听到这话,伯赢嘴角微抽:“若让楚聿听到这话,他非得被你气吐血不可。”
楚绍冷哼一声:“若能气死他,我倒也省事了。”
楚聿那小子成天到晚找他麻烦,若是能气死那小子,他就能落个清静了。
四月初九,北商华安王的生辰,每年到了这一日,华都里都是欢天喜地的气氛,连寻常百姓都莫名地跟着高兴,只差张灯结彩全民庆祝一番。
今年,华安王将自己的生辰宴安排在了碧波湖上,湖上七艘画舫,最大、最华丽的一艘停在湖心,其余六艘环绕在旁,全都以专门搭建的木桥与中间那艘相连,方便来往,为免画舫随波飘走,七艘画舫全都落了锚。
巳时过半,碧波湖上已经人声鼎沸,然而还有来客接二连三地登上画舫,就在此时,青阳王府的马车缓缓驶来,慢慢悠悠地停在了湖畔供人登船的木桥旁,青阳王楚绍顶着众人惊愕的视线御风而出,翩然落座在轮椅之中,由伯赢推着往木桥上走。
“哎呦喂!今儿这吹得什么风啊?怎么把咱们尊贵的青阳王给吹来了?”工部尚书之子岑文耀本来已经登上画舫,余光突然瞥见楚绍,岑文耀立刻转身出来,挡在了楚绍面前,“青阳王您坐着这轮椅登船方便吗?要不要在下抱您上去?”
“放肆!”脸色一变,伯赢怒喝一声,“敢拦青阳王的路,你胆子不小!”
“伯赢公子怎么生气了?是在下说错了什么吗?在下这不是关心王爷嘛。”嬉皮笑脸地看着伯赢,岑文耀的眼中满是不屑和鄙夷。
“你!”伯赢气极,恨不能一掌把岑文耀拍飞。
楚绍却是一贯的模样,面容淡漠,眉宇间有两分抑郁之气,一双凤眸里也是毫无情绪,不惊不怒。
从怀里摸出楚聿送到青阳王府的请帖,楚绍看都不看岑文耀一眼,冷声道:“华安王邀请本王来参加他的生辰宴,岑公子有权代华安王赶走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