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陈瀚被曾大牛质问,甚是不满道:“我的事岂容你置喙,我对阿娇是爱,你懂吗?”
“标下不懂”曾大牛直接抬杠道:“我要是喜欢一个女子我就会一直对她好”
“所以你是大笨牛”陈瀚没好气道:“不爱你的女子你再怎么对她好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桃花有意,流水无情,懂吗。这女人嘛,不能总是对她太好,否则就会犯贱,何为贱人,明白吗?”
曾大牛一副懵懵懂懂道:“标下还是不太明白,那以后我也不会对阿娇妹子太好,她就是犯贱,才会喜欢主公。”
“混账”陈瀚气得不轻,总算体会到黄阿有为何会退货了,这货就是直肠子,一根筋,陈瀚没好气道:“滚出去”
“是”曾大牛一对大牛眼很是不服气窜出帅帐,嘴里骂骂咧咧蹦出草泥马来道:“赛林木,敢欺负阿娇妹子,看我怎么收拾那东瀛狐狸精。”
没多久,一袭青衣直裰身形较高大的中年海商进帅帐来躬身一礼道:“学生长乐秀才陈振龙见过陈守备”
“你不是海商吗,怎会是老秀才。”陈瀚见陈振龙一张国字脸脸色有些难看,忙解释道:“口误,我本意是说老先生。”
陈瀚随即又问道:“不知老先生有何要事禀报”
陈振龙见陈瀚满嘴油腔滑调,听闻连福建巡抚赵军门都对其礼让三分,他麾下兵多将广,又据有东番,可谓是实力雄厚。
陈振龙道:“陈守备扶弱济贫,解救疍民,助福州闽江沿海一带疍民移民东番分给房舍、田地,造福百姓,学生闻之深感钦佩,特前来献上一计,可解天下百姓饥不果腹之忧。”
“哦”陈瀚一听陈振龙说得云里雾里,读书人就是喜欢文绉绉,当即吩咐道:“说重点,你为何不去见赵军门,反倒来见我。”
“此事非陈守备方可做到”陈振龙谈道:“学生所献之计乃需出动陈守备麾下水师大军方可完成”
陈瀚心里疑惑起来,自己马上要出征南下剿灭倭寇海盗,陈振龙偏偏这时候跑来献计,还言明要出动水师,难怪不敢跑去福建巡抚赵参鲁哪里献计,估计是怕成为陈申第二。
陈瀚问道:“说重点,我军务很忙。”
“是,学生这就直陈重点。”陈振龙见陈瀚就一莽夫,真怕他不会答应,旋即道:“学生请陈守备出兵吕宋,抢夺朱薯回国朝,可解国朝百姓饥不果腹之忧。”
陈振龙见陈瀚一脸莫名其妙,忙解释道:“学生常去吕宋经商,见当地所种朱薯,耐旱易活,生熟都可食,有六益八利,功同五谷,只因大弗朗机夷严令不许携带朱薯出境,学生一时难以下手。”
陈振龙若如此向赵参鲁禀报,估计真会被当做奸商对待,听其言,观其行,就知道其人故弄玄虚,竟连偷抢都用上。
“什么猪啊鼠的”陈瀚一时没听明白陈振龙表达的是何物,居然能生吃,估计是吕宋土著部落特产,自己东番的土著也不少,生番也有生吃习惯,陈振龙倒是大胆啊,敢去土著部落,陈瀚颇有不悦道:“你难不成还想让我派兵去吕宋抓老鼠,抓猪不成。”
陈振龙有些忍俊不禁,更是被陈守备误解很是着急解释道:“不是猪,也不是鼠,是朱薯。”
“这样吧,你画出来给我看看究竟是何物。”陈瀚也听不太懂陈振龙的福州方言发音,陈振龙一口官话说得是南腔北调。
“如此甚好”陈振龙欣然领命忙上前在书案上挥毫画朱薯
陈瀚看着陈振龙画一堆似鸡蛋又非鸡蛋的东西,随即又见陈振龙画了几根长绳,上面长满叶子,陈瀚拍着脑门大惊道:“愿来是地瓜啊”
“对,应该是地瓜。”陈瀚见陈振龙很惊讶解释道:“就是红薯”
陈振龙很是惊奇问道:“陈守备也知晓朱薯”
“哦”陈瀚恍然大悟,险些说漏嘴了:“听海商说起过,只是不知吕宋就有红薯,不知吕宋红薯如何。”
“朱薯耐旱易种,生熟可食,产量惊人,至少是国朝一亩田地所产粮食三倍有余。”陈振龙请求道:“还请陈守备速速出兵前往吕宋抢夺朱薯造福国朝百姓”
“我明日就要出兵南下剿灭海盗倭寇,一时怕是难以出兵吕宋。”陈瀚随即又问道:“你可知吕宋何处有大规模种植红薯”
“学生见过吕宋港一带都有广泛种植,还有不少浮海前往吕宋的福建百姓也种植朱薯。”陈振龙听陈守备口气是真动心了,随即自告奋勇道:“学生不才,愿为陈守备做向导领路。”
“我大军出征在即,分身乏术啊,我会安排手下将领出兵吕宋劫夺红薯回东番试种。”陈瀚看向主动请缨的陈振龙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下,我会派人送你去东番,安排一支舰队由你做向导,前往吕宋劫夺红薯回国。”
“学生遵命”陈振龙仿佛得遇知己,激动万分,朝着陈瀚伏地叩拜高呼道:“陈守备请受学生三拜”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陈瀚忙扶起陈振龙勉励道:“此番劫夺红薯回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学生明白”陈振龙保证道:“学生就算拼了命也定将朱薯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