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勋与庞雷骑着摩托,比爷爷奶奶还先到家。不一会,庞运德老两口进了屋,庞运德手里拎着装两盘炮仗的袋子,一刀纸钱和香烛。也没坐下,就招呼两兄弟。拿上镰刀、锄头。“跟着来。”就带头往外走。廖福梅原想一起去。庞运德说道:“算了,你在家吧。免得又难过,找回来本已是喜事,不要到了山上又啼哭。”廖福梅想想也就作罢,却是立即规整了一个袋子装了祭祀的贡品交给庞勋带上。
路上,庞勋悄声说:“是给你父亲上坟。你网上搜搜,要跪拜的。”
不多时,半山,好些坟墓隐于松林间。这个山头靠西边,村民们都同意集体共用。村中人死后都埋葬于此。只是在松林间筑坟,不砍伐树木,因此也没人来干涉。
爷三此时就在一处坟前。庞勋示范着怎样用镰刀,将坟头上的杂草割去。随后将刀递给庞雷:“叔,侄儿随便做些,让做儿子的多做。”
庞雷心中暗道,这就是唯心主义了!手上不停,学着哥的做法割起杂草。只是再无庞勋的那班规整。高高低低的象被狗啃过。
庞勋则是拿过锄头,将墓碑前规整干净。拿出一盘炮仗,问庞雷:“想点不?会响!”他还记恨掌扇蚊子的事。
庞雷已经查过,知道是放鞭炮。于是点点头,“不就是放炮。”接过庞运德点着的香烟就戳了过去。看着火线嘶嘶的燃起,他学着网上视频开始往回跑。刚走了几步,噼里啪啦的声音炸响。第一次听到如此巨响的庞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唆的一声窜了出去:“哥呀,太响了。”人家喊妈,你喊哥,行,没毛病。“都和你说了会响。跑那么远干嘛,再跑该下山了,喂,不会听不到了吧!回来”庞勋向远方的庞雷勾手。
香烛已经点上,庞雷已经跪拜在坟前,手里恭着三支香,嘴里念道:“天上的父亲还好吧。你那里没有车来车往!想必你还不认识我,我是第一次来看你,我也只是早几个月才知道你的音讯,请赎不孝儿来晚了。母亲也于今年两个月前撒手归去,是否已经与你在天上团聚?不孝儿不知。今日在此祭拜与你,奉上酒水瓜果吃食,于你享用。望你在天上安康,不再经历磨难。请你跟天上的老祖宗们说一声,让不孝儿列入宗祠。在这给您叩拜了。”说罢,规规矩矩的叩了三个头,将香插上。
庞勋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还瓜果酒水,哪里有瓜果?就是一只水煮鸡。这是从哪个影视剧里面摘抄的,想必还做了适当的修改,说的是合情合理,丝丝入扣,就是悲鸣之意,还少了一些。想必是先前放炮竹,跑得太兴奋,悲伤的情绪还没有酝酿出来。没关系,u,再来一遍。庞勋导演思维跑马中!
庞运德看庞雷还没有起来的意思,误会了他是在等自己表态。那知道庞雷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说道:“起来吧!把纸钱烧了。意思说得很到位,你父至死可能都不知你的存在,因此我庞家亏欠你们母子也甚多,至于列入宗祠之事。我庞家本是外地迁入,避战祸于此,也没有族谱一说,老家那边也已再无亲戚。等你高考放榜之后,不管是否录取,都将你的户口迁入我这。也算是认祖归宗。也免得你高考得中,去异地读书,户籍无入庞氏机会。”说完久久不语。意思很明白了,高考得通知书后就迁入灵泉村,即使考上再迁出,也算是入过庞家。
庞勋立刻上前拉起庞雷,心想,老爷子,今天是说得有板有眼一套一套的。庞运德接着说道:“等香烛燃尽。就回去吧。”地处水库林区,防火是第一要务。离开前庞勋拿出最后一盘炮仗,“你来?”庞雷也不说话,只是摆手,头也不回立刻往山下走。
回家路上。庞运德指着远处山下的一片果林说:“把锄头镰刀放回家后可以带你弟弟去果园逛逛,今年的夏橙还没有采摘。往年这个时候都卖光了。今年却一直没人来收购。我去村长家,商量一下,把庞雷户口迁回村里。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商业开发,如果村长为难,我们就不要求土地分配。雷子,你也是读书人,该看不上那点土地吧?。”有些农村因为涉及到土地分配,山林开发,甚至是城市扩展征地。涉及很多利益,所以现在有些农村,户口是很难迁入的。
庞勋立刻代为回答:“看不上,我们两兄弟都是读书往外走的。”真是瞌睡遇上香枕头。户口的麻烦,不需要庞勋超心,爷爷就在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