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看着来的人也不少了,种夏橙的基本都来了,不种夏橙的也来了不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就往晒谷坪旁边一块石跺上一站,重重地咳嗽了一下,待四周的声音小了下来,说道:“各位乡亲,大家都知道,今年的夏橙结得都不错,但是今年却一直没有老板来收果。”这话一说,四周讨论的声音又是此起彼伏,“好啦好啦!,听我说完再议论。我去乡里面问了一下,周围几个村,情况都差不多。乡里面的意思是,今年的运费涨了不少,很多老板都是就近收果,因此乡里意思是我们自己组织外销,大家要积极主动。因此,我昨晚和庞叔商量了一下。庞家老大在国内的大国企工作,帮联系了一下,他们单位在河南的下属单位,想收一批水果做福利。”喧嚣的议论声又一次嗡嗡响起。
等了好一会,覃村长再次说道:“下面让庞叔来说一下。”
覃庄河跳下石跺,庞运德根本就不想上石跺,只是站在村长身边说道:“我家老大这边,也是托单位朋友帮联系的。他单位的同事说让我们在这边收,拉去他们单位那边卖。”下面有人插话,“庞叔,你直接跟我们说,收多少钱就行,合适就卖了,谁知道今年还会不会有老板来收果。”
庞勋拉扯了爷爷一下,指了指自己。庞运德存着锻炼孙子的想法,还是很愿意把这些事丢给庞勋来办的。他说道:“我年纪大了,这次也不准备往外面跑,所以准备让庞勋压一车果子过去。来勋子,你来和叔伯爷奶们说说。”
庞勋也不怵,挤到他爷爷身边就开口说:“说实话,一开始只是想解决我们家那两亩地的果子,但是现在运费太贵,我们地里那点果子也就两吨多,都不知道怎么雇车运去北方,所以想和大家一起凑,拼上一车好往北方运。但这贩果子的事情,成本很高。所以现在跟大家提前说一声,给大家两个价。想现在就称斤论两,直接拿钱的。我给七毛一斤。第二个价,和我一起承担运输风险,我先把果子运去北方,卖完之后,回来再给钱,这算一元二角一斤。”话一说完,议论声比之前更大,久久不绝。不多时又有人问到:“这两个价差距怎么这么大?”
庞勋笑呵呵的回答:“那是当然,前一个价,你不用担风险,直接就拿到钱了。后一个价相当于你投资入股,我们一起做这笔生意,你想一想去年你卖夏橙,几个人卖到一元二角的价!”
“那你运去北方一定消得掉吗?”又有人问。
“按理说做生意不该打包票,但这次去北方,我父亲已经帮联系好了,收购是肯定会收购的,但是大家的果子质量一定要过关,万一果子不好,我父亲以后在单位里同事那也不好说话。所以除了运输风险,可以说几乎没有风险。今年的运价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国家现在严控超重,超载,运价差不多是翻个跟斗的往上涨。好了我的优势告诉大家了,有渠道有门路。劣势是目前运费太高,我收果的资金不多。现在大家再商量一下。”于是晒谷坪上的议论继续。
等了一会,庞勋和村长低语起来:“覃叔,你那几亩橙准备怎样走?”
“大侄子,有一块二的我放着不要,怎么可能去要七毛的?”覃村长一点都不慌,反正他庞家还求着他办庞雷户口。再亏也亏不了他覃村长的。
“那村长帮带个头?”庞勋小声询问着。
“好。”覃庄河也不含糊,“各位父老乡亲,看大家这来来去去的说道也不是个事,我先表个态,我覃庄河家里面的这些夏橙就都交给大侄子帮我卖了,乡里乡亲的,庞叔,我也信得过。一会收了多少?庞叔,帮我打个条就行。我就等着大侄子回来,我好数钱了。你们也不要仪来仪去的了,老地方,大家愿意卖的,就都拉到村口。是吧?”说罢看向庞勋,再问:“大侄子今天就开始收吧?”
“今天就开始收,一会我就从镇上叫车进来,会带塑料框进来,大家一会可以去村口领塑料筐装果,称好重之后,愿意要钱的,我直接给7角一斤。想要多卖些钱的,那就等我过几天回来给大家分。给大家开条也是由我爷爷来开,大家都可以放心。”
“散了,都散了。家里有劳力的,该去摘果就去摘果了,劳力不够的,自己去找不种果的人家雇劳力。大侄子这次帮联系,也是很不容易,你们自己去卖,根本就卖不到这个价,摘果的时候自己看着点,孬果劣果呢就不要摘了,漂漂亮亮的运过去,人家单位里的老板也好爽快的付钱。就这样。哦,等等,既然大家都在,就顺便一下仪一下庞雷的事情,庞叔想把庞雷迁入我们村,庞雷是庞忠奎的失散儿子。”说着点了点,一直站在那里当旗杆的庞雷,“现在人家找了回来,迁入村里也是合情合理的,更何况庞叔还答应了,只要求户口迁入村里,村里的土地、池塘、山林都不用给庞雷分配。既然大家都在,我就问一下,有谁有反对意见没有?”
不一会,东一声,西一声传来。“同意。”,“没意见。”,“可以,这次夏橙帮我们好好卖。”
“那好,这次卖完夏橙后就给庞雷办户口。”覃庄河说着。意思就是只要橙子卖得好,就没阻力了。“那散了。”
这次众人都不再耽搁,各回各家,各摘各果。整个灵泉村都忙了起来,有果的摘果,没果的帮别家摘果挣点辛苦钱。
没多久,镇上的汽车带着一车的塑料框开到了村口。塑料筐是庞勋嘱咐汽车司机在镇里批发市场要的,自己乐得帮带些塑料框进来,挣些差价。
运来的橙子称好重就装框。庞雷原来是安排当账房先生,可刚写了两个字,就让庞勋派去做杂活了。那几个字不忍直视啊!拿笔就像拿筷子。所以庞雷老老实实去称重、装框了。而庞运德则是摆张桌子在那,开始一张张白条写出去。写到后面他都有些冒汗了,我这是欠了多少钱了?快十万了吧。
装够一车就先拉出去,运到镇上昨天定好的果农那。整整一天都在村口忙碌。饭都是由廖福梅送来村口,蹲着吃。忙到傍晚,村里的夏橙都收完了。一天下来整整拉了七趟,每趟装大约七吨左右。包括镇上的果子,一起收了4924吨。其中现金收的果子是22吨,那是村中有户人家缺钱用,不然按他的说法也会是12元卖的。收果只花了3000多现金。这天雇汽车运去镇上,一趟300,七趟花了2100元钱,筐是2300多元。费用都是由庞勋直接支出,花费这么少的现金,他还是很满意的。
晚上随便吃了一些,和爷爷奶奶说了一声,要去镇上守果,等着父亲单位的汽车运输。爷爷本不放心,想给安排村里几个青壮一起去陪着守果,装车。但庞勋借口镇里果农那,还有人手,人去多了没地方住。就把爷爷安排的人给推了。他与庞雷两人搭最后一趟去镇里送果的车出去了。庞运德望着远去的汽车,不用得感慨,长大了。
两兄弟到镇上的果园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果农的果子白天已经结算好了,是2300多元。“庞兄弟,今晚就在果园搭的小棚里,将就一晚吧!我已经给拉好了蚊帐,晚上我陪你们一起守夜。”
“不用了,我们后面还有一个拖拉机会过来,带了五个人。加上我俩有七个人够了。大叔也在这里帮守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那你们什么时候装车?”
“也许是今晚也许是明天,车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装,我们这有七个人,就算半夜车到也够装车了。”
果农想想也没错,没推迟回去了。
四周都静了下来,但虫儿却不肯停止喧闹,萤火虫的萤光在四处一名一暗的闪耀。庞勋四处巡视了一番。没有其他的人影。
庞勋对着庞雷点了点头。也没见庞雷言语。片刻之后,一阵劲道的暗风袭来,吹得四周的树叶草屑纷飞,沙尘四起。庞雷的头顶后方,距离地面大约五六米处,一艘暗色的飞船,突兀的出现在天空中。庞勋不由得感慨,每一次都是在飞船上起降,没想到在下面亲眼目睹,只是感受气场的变化,就如此的壮观,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现在头顶还插着一根草。我这是要卖身为奴的意思啊!要知道在古代,头上插根草是自卖为奴。
仅有的小棚灯光,无法照亮飞船,也不知它是什么颜色。一道斜坡从飞船的某个位置,伸向了地面。两个机器人从斜坡上面滑行下来。看到他们带着灯光和声音,庞勋立即说:“关闭机器人的提示光线和声音。我们要静静的干活,扰民的不要。”
机器人的光线和声音关闭,也不需要打什么灯光,只见他们快速的,从果堆上端起摞着的三个果框,一转身,又伸出两个手臂,端起三个果框。似乎不重,呼的一声就滑上了飞船。两个机器人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快速装载着。庞勋看着这超高的效率,不由得感慨,恐怕只叠高三箱是怕平衡不好,否则就这体力,再多来几箱都不在话下。
约20分钟后,全部的果框都装齐了。庞勋、庞雷也上了飞船,嗖的一下,又搅动得四周的树叶草屑飞舞,沙尘四起。飞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