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后兜,他平时都会把钱包放在那里。只是这次摸下去的手感并不是鼓鼓的,而是直接一把摸到了自己的屁股。
手感不对啊,酒言一下没缓过神,手掌在屁股上又摸了两把,只有自己饱满的臀肌将手掌填满,根本没有什么钱包。
“坏了,钱包丢了!”
他脑海第一个反应就是迅速回想自己的钱包什么时候还在手中。
那一瞬间,他几乎把今天早晨到现在的场景都回想了一遍,在短暂的思索中他终于想起自己的钱包在哪里丢了。
流浪者公会,在公会的楼梯上酒言被一个身材火辣的女职业者撞在怀里,她还顺手摸了自己的屁股。
当时酒言完全沉浸在那余温中,根本没注意那人偷走了自己的钱包。
“酒言啊酒言,你分明知道这种好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还乐呵呵的被人摸,蠢死了!”
他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没有摸出一枚卢瑟,心里把自己骂了个十几遍。
钱对他来说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只要是钱在他手中,总是会干被整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摆放在他的钱包中。
二人很是好奇的看着酒言,枫伦已经暗暗握紧了手中的短矛,只要酒言敢有任何危险动作,枫伦会直接把他撂倒在地。
经过无数次的追赶,枫伦完全熟悉他的套路,谁知道这次酒言又会玩出什么新把戏,还是提前提防为好。
只见酒言蹲在地上直挠头,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令鹤源有些胆怯的往后退了两步。
酒言不断摸索身上所有口袋,想要在自己口袋中翻出几枚卢瑟。
他全身上下被自己搜的一干二净,只有内兜还有几枚卢瑟硬币,他的身上一张卢克都没有。现在酒言已经有些怀念自己钱包内卢克上的百合花标志了。
圣殿发布的大陆通用币,无论是纸币卢克还是硬币卢瑟,上面都印了一朵百合花。只要跟圣殿有关系的地方都会留有百合花的标志。
酒言右手拿出几枚可怜的卢克,左手已经悄悄伸进腰部的收纳包内,紧紧握住几个小瓶子,对着枫伦尴尬一笑,道:“嘿嘿,没钱……”
“能借点吗?”
酒言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枫伦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这家伙还真是臭不要脸到一定的地步了,跟执法者借钱交罚款?
枫伦仿佛已经提前预料到酒言没有钱,沉声道:“没钱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出来买东西。”
“我看你就是老毛病犯了!既然没钱交罚款,那就跟我去圣殿大牢。自从你回到诺儿城很久没去坐坐了,那个梅疯子经常会念叨你。”
酒言在脑海里浮现出枫伦所说的梅疯子。
梅疯子叫做,梅利,是个药剂师。
但因为妻子生产时意外死亡让他彻底疯掉,在疯了之后他杀了那个给他妻子接生的医生。
之后就被终身囚禁在圣殿大牢,酒言很可怜他,每次被抓进大牢就在无聊时会和他聊几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梅疯子还活着。
酒言现在还记得,梅利告诉他,他痛恨所有的医生包括他自己。
不过酒言并不嫌弃梅利,反而喜欢听他诉苦。
爱一个人并没有错,深爱的人死亡令谁都无法接受,所以梅利让杀死了当时的医生,让医生的妻子也失去了挚爱。
......
“被一个疯子惦记有什么好玩的,我还有事先不陪你们了,下次再见。”
“鹤原小姑娘下次再见,拜拜!”
酒言对着鹤原眨眨眼轻笑一声,左手就取出了三个烟雾瓶丢去。在丢出烟雾瓶的前一刻酒言对枫伦做出一个自认为很酷的手势:“你的新搭档不错,考核及格。”
“别让他跑了!”,当看到酒言手中那三支瓶子的同时,枫伦急忙挥舞自己的短矛向酒言刺去。
然而为时已晚,只见酒言丢出那三个小瓶子,瓶子摔碎在地上瞬间释放出大量雾气,雾气愈来愈浓,根本无法看清周围。
“哈哈哈,枫伦,想抓我做梦去吧!”
随着酒言的笑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远,枫伦也放弃追逐回到鹤原身边。
只见这位小姑娘还在傻傻的看着四周,分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手中的短矛还亮着微弱的光芒。
看着有些呆呆的鹤原,枫伦皱眉问道:“没事吧?”
“啊..没,没事。”,鹤原小声回应道,但那表情还是有些懵,十分呆萌可爱。
枫伦平淡道:“嗯,没事就好。”
“以后不许说是我的搭档,你们只是我的学员并不是我的搭档,我没有,也不需要。”
他直视鹤原,一双明亮的眼睛没有丝毫歉意,十分认真。
被这样叮嘱鹤原的心中难免有些落空的酸意,但还是笑了笑:“我知道了前辈,抱歉。”
枫伦看着迷雾中陷入沉思,半晌之后开口道:“走吧,今晚的平民区们会有一场交易,我们去维持秩序。”
“嗯!”
鹤原缓过神连忙跟上枫伦,然而她手中正拿着一枚银币,那枚银币与寻常银币不同。
银币正面的花纹是怀抱着孩子长着羽翼的女人,她长得很美丽,虽然是雕刻的花纹,但她眼中满是慈母的关怀与不舍,那样子像是要将怀中的孩子送走。
银币背面的花纹则是一个被捆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男人遍体鳞伤但丝毫没有痛苦之色,反倒是抬头看着上方仰视天空,眼神中带着些许思念。
这枚银币是从酒言身上掉落下来的,他离开时并没有发现银币落在脚下,趁着枫伦去追酒言,她才悄悄捡起。
鹤原偷偷看了一眼枫伦,才将银币紧紧握在手中的硬币放在口袋里。
......
“呼,累死我了,有仇吗?见面就抓我,一点都不顾及老搭档的情面。”
此时的酒言正躲在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刚才趁着雾气和夜色掩饰他才轻易脱身。
“观察者,观察个屁!这么短的距离都没能抓到我,越来越退步,本来想陪他玩玩。”
酒言无趣的扣了扣墙壁的泥土,等了几分钟见枫伦没追上来,他轻叹一声看向天空,此时已经起了淡淡的雾将空中的血月和银月掩盖,显得很是朦胧。
酒言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过了一会探出头看向四周,确保无人之后才溜了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想。
自己这样貌变化还真有好处。
当时离开诺尔城出去游历的第四年,16岁的他就已经被圣殿总部带走,去参加了一次试验。
那场试验被称为“大陆之子”。
圣殿专门用来培养精英的计划。
其中有一项就是改变容貌,因此酒言的容貌发生了一些改变。
在半年多的各种实验中,酒言与其余九人相遇,成功完成了实验的所有项目,最终这十人被圣殿选拔为“大陆之子”的成员,组成了十圣子。
他们所有人的容貌都经过了圣殿计划的改变,也是带着改变之后的容貌,才导致很多人忘却了几人之前的身份。
没有人知道酒言来自诺尔城,没有人知道帝倾是西洛的皇子,也没有人知道奥兰斯是斯普兰诺大陆最强业力法师家族的一份子,所有人的身份都被掩盖……
但酒言等人从世界尽头回来他们的容貌已经改变了六年。但因为他们的一切被清零,就连容貌都变回原来的模样。
只是六年过去,他们原来的容貌也与六年前不同,也不再有人能够认出当年的十圣子就是在诺尔城贫民区生活的几个人。
酒言至今搞不懂为什么圣殿直接宣布了十圣子解散,并且十圣子的身份牌都直接失效。
这就像个谜团,让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