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大汉武松,红着眼走出了酒楼,男儿有泪不轻弹,便是应当的。
怀揣着这一锭银子,心下烦闷,这又恰好是日落西山的时候,便准备再找个先吃上他一顿。
一来免得肚中饥饿,二来也是找个能暂时留宿的地方。
一路走便一路看,这京城之处,毕竟繁华迷眼,各种新奇的游戏吃食,那是武松走了许多地方,都未曾见着的。
便单单是那楼边挥着手巾的小娘子,都要比别的地方,俏丽上几分。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又想起自己的那头老虎来。真若是卖出了那头老虎。
那眼前的花花世界,自己便能踏进去,好好儿的游玩几番。哪里会在这街上走着。
但再多的烦闷,也无处发泄。便也只得随便找了个酒楼进去坐着。
那酒楼里已有许多人,三五一桌的坐着,高谈阔论些武松听不大懂的事情。
武松找了处没人的地方,屁股刚一落座。便有小二上前哈腰问道。
“这位客官,要来点儿什么?咱这儿酒楼里的女儿红,可都是埋了二十年的极品。”
武松本就烦闷,一听更是有些气恼。便直直的说道。
“上两坛好酒,来二斤酱牛肉,其余的,便莫要再说了。”
那小二是送往迎来,见着的人多了。见武松这番模样。心知怕又是哪个不得志的武夫。
上门去当人家宾客,事儿没成,给差了几两银子打发回来了。
便高声喊到。
“好勒,客官,您稍等。两坛女儿红,两斤酱牛肉,马上就到。”
武松在桌子上坐着,邻桌坐的便也是两个大汉,一人头戴紫色抹额,生的面色白皙,一人则是一身玄色袍子,一副凶神恶煞,黑如锅底的面相。
那两人正在邻桌交谈,喝了点小酒,便也没压抑自己的声音。
只见那面白的汉子说道。
“哥哥,你说可巧不巧,今儿我路过那朱雀楼,看到一个汉子,扛着头大虫叫卖,好不威风。”
那黑脸汉子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的东西。听完一脸的不以为然。
“好弟弟,莫要怪哥哥说你,你若是想要那大虫,哥哥明天赶早,便上前给你打一头回来,一只大虫,算的什么东西。”
那面白汉子却也不恼,又说着。
“好哥哥,这你就错了,我看那人赤手空拳,那大虫又额头深陷,怕是被一双铁拳,给硬生生打死的。”
这下那黑脸汉子可有些惊讶了。回道。
“若是哥哥我上山,带上一柄鬼头刀,那大虫倒也是不在话下,这若是赤手空拳,便没有了那十分的把握。
这等豪杰,若能一见,便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武松听着听着,听到说到自己也算是豪杰,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呵,那人算的了什么豪杰,不过是个无胆懦夫罢了。”
这一句,自然也是传到了邻桌的耳朵里。
那黑脸大汉,本就不像个安静人,一听此言,一下子便站了起来。
“你说,那人怎的不算个好汉,你要是说不出,爷爷今天就让你尝尝拳头的滋味儿。”
这时小二已经把酒上了过来,看着旁边这人好似与武松起了冲突。赶忙将吃食和酒放下。
“诶哟,我的爷爷诶,你怎么和那位起了冲突。”
又急忙转过去对着那黑脸大汉道。
“大官人,你消消气儿,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不值当呀。”
那黑脸大汉可是一点情面也不想留,一把推开了小二。
“勿需多言,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怕你走不出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