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哭的,我不会在他面前留下哪怕一滴泪。
花夏染,你真是天真又幼稚。
南宫慕合的话在我耳边乍然响起,眼前原本隐在云后的明月也再度自阴云后现行。如水月华席卷大地,也自毡毯未合拢的边缘缝隙里透进来,足够映亮了这亭子内的光景。
尚忆知半幅面孔融在那淡白色的银辉之下,透着几许探究的将我望着。
“染儿,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我眼里依旧有泪意翻涌,但是我确定如今的自己,既不天真又不幼稚。
我很清楚,当下的现实,“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想要策划什么,那都与我无关。”
我不是棋子,就算彼时是被当成一个工具培养长大,但是从今往后我也不打算再去当一颗任人掌握的棋子。那些纠结的情况过往,真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迎着我肃穆的拒绝,尚忆知显是有些怔愣,我虽然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但是我能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叹息,带着无力却又疲惫。
“哎……”
谈话到此,已经基本进入了尾声。我直接了然地询问,“我大概什么时候能离开?”
“过两日吧,我会安排你离开。”顿了顿,他仿似下定了某种决心,接道:“我和元初公主大婚之日。”
“忆知哥哥,我祝你和公主百年好合。”我双手平举过眉心,正色地弯腰朝他作揖。
我想自己对他心底的那些想法并没有什么非要知悉不可的理由,因为那不是我的要参与的部分,更不是我能去干预的情况。
因为我的人生,虽然在之前过得乱七八糟,但是在此之后,就不应该再为了那与我浑然不相干的所谓血仇和怨怼生活下去了。
我走出了亭子,不远处缩在山石下避风的若欢看到了,几步奔过来迎我,“姑娘,你和老爷谈的怎么样?”
闻言,我下意识转头看了眼,他也堪堪走出那邻水的亭子。
其实,选择在那个地方说话,也是因为我之前考虑到四面邻水的情况下,声音不容易被传达出去。眼下这样的情况,即便我不打算再去与他合作什么,但是总也是要考虑到这偌大的状元府,关于隔墙有耳的这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