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雨晨和约翰游进了一片“森林”里。

这是一片海底植物，长长的巨藻，几乎把叶片伸展200米长，即使陆地上最高的植物，也没它长得高。带形蜈蚣菜，样子就象大蜈蚣一样张牙舞爪，实际上可以食用。条状的海带就不用说了，它是世界上每个民族通用的美味。还有紫红色的羊栖菜，粉红色的鹅掌菜，黑不溜秋的海索……

阮雨晨柔软的身子，尽情在森林间穿来穿去，丝毫不会受到植物的影响，他和约翰快乐地顺着潮流向前滑行。

森林里游动着各式各样的小鱼。

很多鱼，都是陆地上的人，轻易见不到的就算是渔民也难以见到。菱鲆鱼、多宝鱼、翻车鱼……如果不是因为阮雨晨是个生物科学专业的学生，简直根本就不知道它们叫什么。

“看呐，小约翰，那是一条罕见的七鳃鳗，它的腮上有许多小孔，真奇怪。它是一种软骨鱼。”

“嗯，真丑，一看就难吃极了。”

“哈哈，约翰，你在海军里军衔是下士，我保证，如果在吃货界，你一定可以评上五星上将……快看，那是一条鲟鱼，那么大，真肥，足有二十斤重，它的味道美得很，最适合你这种人。”

“我可以一顿把它吃下去。”

……

他们在植物森林里游动着。

一群银色的鳐鱼，从森林里游出来，围绕在阮雨晨的周围，缓缓游动，它们都长着宽宽的身子，就象是一只只展翅飞翔的大鸟。

阮雨晨叫道：“鳐鱼，这是……中国鳐鱼。”

“它们来自你们中国？”

“那倒不一定，这是它的俗称而已。”

阮雨晨在一根巨大的鞘丝藻旁边停下来，伏在海底。

“怎么了，阮雨晨，你累了吗？”

“是的，我想休息一会。”

“可是……阮雨晨，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感觉到了吗？”

阮雨晨前后左右察看了一下反正他也不用扭头，水母四面都有眼睛。

没发现有什么奇怪啊，一群群的鳐鱼，在植物构成的森林间，游来游去。

约翰说道：“相信我，我是一名士兵，有专业的警觉性，阮雨晨，你不懂这个。”

“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你指的是有危险吗？有棱皮龟或是鲨鱼吗？”

“不是的，远远比这个危险，阮雨晨，你相信我，绝不会错，你看看，这些中国鳐鱼……它们似乎有点奇怪。”

“鳐鱼有什么奇怪的。”

阮雨晨一边说，一边四下察看，那些大大小小的鳐鱼，忽闪着宽宽的翅膀，在自己的周围游来游去，慢慢地他确实看出奇怪来了。

鳐鱼为什么老是围着自己转？

它们为什么不游到远处去觅食？

鱼群集结在一起，是为的躲避天敌和觅食，这些鳐鱼……却似乎是在阮雨晨的周围，结成了一个阵势，往来穿梭。

而且更让人吃惊的事出现了：有几条大鳐鱼，眼睛里放出狰狞的贪婪的光，那是一种即将捕食猎物的光芒。这让阮雨晨无比诧异，鳐鱼是不可能捕食水母的，自己的身子比它们要大几十倍。

那种目光阮雨晨猛地明白过来，这是人类的目光啊，那是凶恶的，狡黠的目光。

我草……

……

阮雨晨问约翰：“女巫美迪亚手下那些水鬼，会不会变幻成鱼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