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吗?”宋河站在喧闹的街口问罗昆。
罗昆出神的看着不远处喧嚣的摊位、客店……街道上的人总是忙忙碌碌的,他们这些佣仕也是这群体中的一员。他们中很多人都在做着那些大人们眼中低贱无比的活计,他们做着最脏最累的活,拿着微不足道或者刚刚能够裹腹的酬劳,一个重病的到来就会轻易摧垮这些人好不容易组建的家庭……他们这些佣仕也就是比这些底层的野草阶层光鲜些许罢了!但就是这些也是他们时时刻刻拿性命同命运赌博所换来的,他们自认为已经脱离了路边野草的命运,然而下一刻他们就无声无息的死去…如天地间突然枯死的、被收割的、被啃食的…一株野草!罗昆忽然之间觉得这天地对他们好不公平!
“报仇?当然!可这不是在心里想一想仇人就会死去的世界!”罗昆捏紧的拳头青筋毕露,但他还是颓然的收回了直视的视线。
宋河深吸了口气淡淡的道:“是啊!我们还是太弱了!就如被大人们随意践踏的野草。其实我想我是猜的出这次害死你四个兄弟的幕后黑手是谁,我也能一巴掌就拍死他!可是我不能直接动手,因为他在这城池里。他的地位、职业、人际关系背后所代表的大人们定下的游戏规则束缚着我!”
“老实说,我也很想去做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呢!”宋河最后又语气轻松的加了一句。
闻言,罗昆突然转身看着宋河:“这是你真实的想法?”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震惊……与期盼!
不知怎的,宋河看出了罗昆眼神中期盼的含义。他认真的道:“在小村庄里原地行走千万步,和在密林中行走千万步所看到、得到的完全是两个样子!我们为什么不走出自己的小村庄?哪怕村庄外会很危险!”
罗昆眼中神采飞扬,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可很快他眼中的神采又重新归于暗淡:“我们是如此的弱小,就如路边的野草……我们又能做什么呢?也许几天之后的某个任务中我就会死于一个意外,或者被某个大人物派出去当炮灰去探索一个新出现的秘境!”
宋河用手拍了拍罗昆的肩膀:“你看,我是一个丹师!一个很容易挣钱的职业!你是一个佣仕,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战士!我们也许可以合作,你一定有许多信得过的兄弟!我们为什么不尝试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呢?比如自己组建个佣仕团!”
在喧闹的街道上,宋河勾着罗昆肩头的背影渐渐远去,宋河仍然在推销着他突如其来的想法,风中隐隐传来罗昆的问话:“我们的佣仕团叫什么名字好呢?”接着就是宋河的隐隐话语传来:“我已经想好了一个让人们难忘的名字,这个名字一定会让人们印象深刻的!我决定了!我们的佣仕团就叫野草!”
前方罗昆的脚步似乎踉跄了一下……
虽然宋河要求死去战士们的葬礼不能太简陋,可是最终葬礼还是简简单单的进行了下去。用罗昆的话说,过于隆重的葬礼会让人怀疑死去的人有丰厚的陪葬品!那样就会引来可恶的盗墓者!隆重的葬礼也会给死者的家属带来麻烦,同样会有许多人认为死者的家属们一定得到了大笔的赔偿金!况且在务实的佣仕们心中,一场隆重葬礼的花费如果节省下来留给遗孀们会是更好的选择。
这次去见了佣仕遗孀们的生活状况后,宋河就决定了要在将要创立的佣仕团中专门设计一个照顾佣仕遗孀们的部门。虽然会给佣仕团带来巨大的经济负担,但这样做完全是必要的。没了家庭支柱的遗孀们生活太艰难了,他们男人的死亡只能留下少的可怜的抚恤金,有的更是什么也得不到!就如宋河遇到的这次。往往过不了多久遗孀们就因为花完了抚恤金而不得不搬离原本的街区,而等待她们的是……流氓、地痞、单身汉……这个时候美丽就是她们的原罪。
能够将孩子带大的佣仕遗孀们太少了,纵使侥幸生存下来的她们也是付出了别人难以想象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