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打完之后,主犯曹子文竟然拍拍屁股就走了,彷佛没有挨板子这回事。
大哥曹昂也是站立着离开的。
子建那臭小子,自然是扑在卞氏怀里,一副小鸟受惊的模样,一边斜睨着惩罚过后的现场,一边害怕地描述着武斗的惊心动魄。
只有子桓,是与同样趴地上起不来的锡福一道搀扶着跌跌撞撞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这回子桓算是明白了,在这个时代,必须要练好武功,其实练武的功能不仅是灵活身体,还有一个原因是练习身体的抗打能力。
人总会慢慢习惯于很多东西,比如气味,把人放在一个臭气熏天的屋子很多天,估计他就会习惯那种气味。
而人通过主动地去适应疼痛,在被敌人袭击的时候,就不会对疼痛那么敏感,所才就有力气与勇气接着与敌人战斗,所谓坚持就是胜利,战斗的时候拼力气,也拼坚持能力。
如果不是出现了斗殴事件,大哥与赵家小姐私会的事情被揭发,子桓还以为是小兄弟们占了大哥的便宜,总之大哥送出去的那一袋银子,几乎原原本本回来了。
但是事实却是大哥需要小兄弟们做掩护,所以欲擒故纵地把小兄弟们哄上船,然后本想以带小兄弟买糖吃作为自己出府私会情人的借口,结果全被曹子文一场糊涂架给打乱套了。
子桓进到华佗屋子敷药的时候,曹子文已经光着屁股趴在那里。
原本子桓以为曹子文不疼,见他屁股上黑一块紫一块的横条,又见他抹药时皱成一团的眉毛,子桓忍不住打趣道:“兄弟,还以为你不怕疼呢。”
“老子就是不怕!”
“不怕你皱什么眉!”
子桓仰头一看,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正正拍在曹子文小脑袋上。
只有大哥有这样的大手,子桓赶紧给大哥腾出一个地方,好让大哥趴曹子文身边。
今儿大哥的好事全给曹子文给打砸了,肯定不会给曹子文好果子吃。
一时,又是三个屁股蛋齐整整趴着,只是这回的屁股蛋不是鹅卵石那般光滑白嫩,而是五花肉那样红一条白一条紫一条。
想不到大哥趴下去,什么也没说,竟然呜呜闷头哭起来。
两兄弟顿时又看傻了眼。
高大威猛的大哥简直就是他们心中的英雄和模范,怎么会哭呢。
子桓和子文赶紧凑到大哥身边,只听他嘴里呜呜喊道:“完了,完了……这回算是完了……”
子桓和子文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接着又见大哥捶胸顿足呐喊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所求不多,一生只愿一人足矣。”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实现不了。为什么!”
子桓真想不到,这位自小就长于端庄严厉的丁夫人之手的大哥,竟然是个情种。
挨板子的时候,子桓才知道,原来与曹昂订婚的是丁氏女子,不是这位赵家小姐,大概也是丁夫人的什么侄女之类的。
见丁夫人那气得脸色发白的模样,子桓知道大哥的自由恋爱恐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想想也是,丁夫人那么板正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儿子自由恋爱,而且他是嫡长子,政治婚姻是逃不掉的。
只是想不到大哥竟然反应如此激烈!
在那个时代,大家都一个样,不是政治婚姻就是财富婚姻,媒妁之言,父母包办,反应这么激烈实属时代异类!
“不就是一个女的。”
曹子文空着门牙撇了撇嘴,他彷佛对那赵家小姐没什么好印象。
“你知道什么?!”
子桓生怕大哥情绪失控,暴打曹子文,赶紧拉住大哥的手道:“哥,我有办法!”
这种为了爱情生命和前程都不要的人,是不能惹的。总之后世很多小年轻,因为女朋友跟别人好了杀人的很多,因为父母阻止,与父母决裂甚至杀人的也很多。
曹昂消沉极了,哭丧道:“你能有什么办法?你没听见母亲说吗?明年就要给我和丁氏女子举行婚礼。”
娘呀,不会是婚礼还没举办,人就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