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乱麻,但是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能冷静才能思考这些问题。我知道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不管父亲死得多么离奇诡异,我都必须先让自己脱离危险,脱身之后,才能继续去解决这些问题。
父亲消失的不明不白,我肯定不能坐视不管,我一定得去调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谓厂子,就是父亲囤药的地方,那里确实相对安全。
“好,你等我一下,收拾好了咱们就走。”我打定主意,坚定地说。
“来不及了,那群白皮猪肯定知道我进来了,咱们现在就动身,而且不能从正门出去了。”
“不走正门?难道跳楼吗?我家可是十楼啊。”
“绳子顺下去啊。”男人一副看弱智的神情,“少爷作为采药人的后代,不能连攀岩都不会吧?”
我一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在城市长大,从小不让接触采药这一行当,攀岩,还真他妈不会啊。
可是,作为采药人的后代,我怎么能说自己不会呢! “没问题!”我拍拍胸脯,佯装胸有成竹。
汉子咧嘴一笑:“好嘞。”
突然,防盗门传来一阵咔哒咔哒声。
“他们来了?”我问道,心里暗骂,防盗门一天被撬了两次,真他妈晦气!
“呀呀呸的,没错,来得这么快!咱们得出发了。”
男人咒骂,眉头一皱,从随身包里抽出钢丝绳,转身走到厕所墙边,翻身窜到窗台,从小窗户钻了出去。
我听到外边叫道,“少爷,快跟上。”
我擦!动作这么麻利?
我想着,听见男人已经把绳子拴好,顺着绳子下去。
咔哒一声,我听到有人进来。
不行。
再犹豫就完了。
我虽然没有攀过岩,但是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可能是继承了采药人的基因,爬树上墙,一点都不怕,游泳扒车,样样精通。就是中医上典型说的阳亢体质,身体里时刻有一团火,爸爸以为我小时候有多动症,喝了好长时间的排铅口服液。
所以,爬个楼,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嗯,应该没有问题。
我也学着汉子的姿势翻上窗台,钻了出去,看到十楼的高度还是有点畏惧。
钢丝绳就拴在窗户上。
男人已经到了地面,正冲我招手,黑色桑塔纳停在旁边。
不管了,我伸手勾住钢丝绳,用袖子垫在手下,顺着绳子,踩着墙体凸起,爬了下去。
其实只要克服开始的恐惧,整个过程并不可怕,甚至还有点享受,原来攀岩是这么爽一件事啊。
我稳稳地落到地面。
“好样的!”底下男人接住我,用手一拽,钢丝绳个就泄了劲儿,从房顶流下来。
“走!此地不宜久留,眼哨子已经发现我们了!”西服男人拉着我钻进桑塔纳里,车子很快启动,飞速窜出去。
经过楼道口,我向后看去,那几个外国人从楼道里窜出来,指着我们破口大骂,但已经无济于事。
“嘿!你还真有两下子,这招金蝉脱壳玩的可以啊。”我回过头,对开车的男人夸奖道。
“少爷获奖了,嘿嘿,都是桦爷教的。”
我看得出来这个人对我爸爸是由衷尊重。等到了厂子里,必定有一大堆麻烦等着我,必须要找到一个可靠的人,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