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就着热茶,各吃了几块点心。
国王看着三王子,“杰儿一早来此,莫非有事?”
刘杰道:“孩儿是特地来为父王送时鲜点心的,只是在路上听人说起一件奇事,顺便向父王禀报。”
国王对自己这个儿子的禀性怎会不清楚,应当把这两件事打个颠倒才是他来这里的本来意思,却不说破,“嗯,什么奇事,说来听听。”
刘杰道:“听说招贤馆来了一位奇人,此人可以飞剑退敌。”
国王道:“不错,此人是太中城太守推荐的,来自大门派的弟子。”
刘杰一听是来自大门派的弟子,心里嘀咕,“有些麻烦,还不能马上把他怎么样,先疏远点再说吧。”
眉头一皱,说道:“听说此人曾在大街上炫耀技艺,与王城的几位少年发生了冲突,打伤了两人,还口出狂言,王城不过如此,没有一合之敌。”
国王微微皱了皱眉,“此人的神奇技艺,倒还真没有一合之敌。”
刘杰见父王已有不悦之色,继续说道:“还听说此人辱骂前去调解的官员,说王城竟然还有如此匪类,竟然敢当街挑战自己,这王城的治安环境有些浪得虚名,还需要好好整顿,如果没人,就交给他来治理。”
国王一拍石桌,“真是狂妄!”
站起身子来回踱了几步,叹了口气,“就先让他在招贤馆待着吧,但愿他自行离开。”
说罢,一拂衣袖,转身离开了,宫女、丫环们紧跟着离开了。
刘杰诡异地一笑,起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远山初来乍到,既是国王的邀请,又有太守的举荐,一门心思想的就是如何尽快有机会施展平身所学,对背后这些个阴谋诡计是茫然不知,一心只想建功立业、报效国家。
这也怪远山生活阅历太浅,社会复杂,不是仅凭本领高强就能顺风顺水办好事情的,许许多多有本事的大才,都倒在了种种阴谋诡计之下。
古来圣贤皆寂寞,原因就在于圣贤、大才不屑于做那蝇营狗苟的龌龊之事,更不愿成为卑躬屈膝的趋炎附势的小人,行的正、站的端、说的直,眼里揉不得沙子。
但是当权者,往往喜好他人溜须拍马,言听计从,容不得逆耳忠言。所以在人的权力大于法律的时代,常常就是人才备受冷落,小人志得意满。
远山自信满满地静等国王音信,等了近半月却毫无音信,虽然招贤馆的官员对待自己一如既往的热情周到,但是在那热情周到的面孔下,似乎总觉得潜藏着些许自己看不透的冷漠。
远山对这样的暗箭是无可奈何的,只能闷在馆内傻等,还常常叮嘱招贤馆的官员,一有信息马上告诉自己。
孰不知,那官员在背地里已把远山骂了一遍又一遍,“傻瓜、蠢蛋、榆木脑袋、脑袋进水了、脑袋被驴踢了……”种种可以辱骂远山没眼水看不清形势、不开窍没有悟性的词语,都被反复使用了许多遍,已经无词可用了。
这官员是接到了三王子的指示的,要逼远山自动离开,远山的本事自己不知道,那只凶鹰的本事可是听说了的,自己敢逼吗?那凶残的鹰把自己的嘴撕烂了谁给赔?你三王子养着那么多的武士,也没见哪位敢来捋虎须,凭什么让我做这个冤大头?
这官员连续几句扪心自问,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卑微,既不敢抗命,又不敢冒犯,只能自个唉声叹气。整日介愁眉苦脸,可是一见了远山马上就换上一副笑脸,所以那笑就显得非常闷骚,笑得远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