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威武啊烈少!”陈逸飞不屑地撇了撇嘴,“单人匹马就敢闯小刀会的地盘还能全身而退,颇有古之子龙的风采耶?”
“阿成!”刘烈怒视臊眉搭眼蹲在路边抽烟的阿成四人,一口气憋在心口差点没接上来:“你TMD又卖我?”
阿成目光闪躲,顾左右而言他:“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卖不卖……”
“滚!”刘烈咆哮道:“再TM提一家人兄弟都没情讲我告诉你!”
“嘁!说得好像我广府陈氏很稀罕跟你这穷鬼当一家人似的。”花花大少陈逸飞不屑地撇了撇嘴:“要不是妹头让我看着你你小子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
陈逸飞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为首的肌肉男「阿保」将东西拿下车:“妹头交代我一定要亲手把这东西交给你。想怎么处理随便你,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也不愿多管,你自己看着办。”陈逸飞说完径直钻进了他那辆黑色的兰博基尼扬长而去。
而阿保手里那个纸盒的包装……看起来好像是十几分钟前刘烈在大麻成办公室内看到过一次的天启魔盒。
“有话好说,大家都是斯文人。”阿成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磁性。
“……”
“说好了。”阿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仿佛慈祥老父亲:“打人可以,但千万别打脸,你知道哥行走江湖就是靠脸吃饭的。”
怒极而笑的刘烈刚举起拳头阿成马上就呜哇鬼叫、抱头鼠窜:“最好是哪里都别打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烈少!我不该出卖你,我有罪,我该死!请麻利地赐我一死,但不可凌辱兄弟的尊严啊,那玩意儿本来就所剩无几了……”话音未落,人却是已经消失在街头拐角处。
刘烈眼角抽搐,无力地垂下了手。他知道阿成一直希望自己能和陈傲珊重归于好,但是阿成根本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至于经常好心办坏事,比如说这次的讨薪行动——本来刘烈已经在福建那边安顿了下来,但是一听说阿成打算找大麻成晦气便马上连夜赶回G市以防死党出现不测,但谁曾想阿成已经投靠了便宜舅哥陈逸飞……
这次的讨薪事件说白了就是陈逸飞利用刘烈冲动护短的性格一手策划的示威之举,又一次将刘烈当成棋子来用了。至于刘烈的人身安全……相信陈逸飞根本不会在乎,毕竟任何一个男人对于胆敢招惹自己亲生姐妹的牲口都不会有多大好感不是?而陈逸飞和大麻成之间的厉害关系无非就是黑吃黑争地盘的无聊小事,眼下此间事了刘烈自然是无心过问,而死党阿成既然已经跟陈逸飞混在了一起……那他的死活也就轮不到他刘某人操心了,自求多福吧。
“烈少你一定要收下这个。”木讷的阿保抱着陈逸飞留下的纸盒走向他的面包车:“四少他说大小姐说她在游戏里等你。”
听见阿保那让人逻辑混乱的后半截话刘烈手中的樽装可乐掉在地上“啪”地摔了个四分五裂。
“这是成哥让我交给你的东西。”阿保放好盒子,转而拿出了一刀老人头和一张黑色的卡片递向刘烈:“走吧烈少,我送你去车站。”
脑子一片空白的刘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车又是怎么从广东回到福建的。
当他醒过神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两点了,鲤城深夜的街头灯火黯淡、行人罕见,只有无眠者的影子被路灯映射得忽长忽短,令人心烦意乱。
三年了,终于有了她的消息。
但是为什么我的心里空荡荡的,甚至……
连恨都提不起力气。
……
鲤城中部,阳光小区。
“饿了么?”甘少怡小鸟依人地投入刘烈的怀中,揽着刘烈的脖子柔声问道。
嗅着伊人的发香刘烈只觉得满身的疲惫消失无踪,心头涌上了一股淡淡的温馨:这傻丫头,竟然等到半夜两点多都还没睡……
甘少怡并不漂亮,牙齿也不整齐,身高更是不足160,和刘烈以往那些女人相比甘少怡似乎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比刘烈大三岁的女孩子有着一副尘世难觅的眉眼,每当她笑起来的时候总会让刘烈想起港湾新月。
恬淡安宁,使人向往。
刘烈属虎,A型天秤座;甘少怡属猪,O型水瓶座;就生肖、血型、星座这些神秘学的角度而言二人似乎是绝配,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刘烈暴躁而任性,就像是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而时值妙龄的甘少怡则有着渴求呵护的小女生心理,以往二人相处总是不停地斗气拿乔、各种矫揉做作,双方都希望对方放下骄傲迁就自己,但可惜的是往往谁也占不了便宜,因为二人性格都很倔强,从不轻易改变自我。但作来作去到最后都是甘少怡主动让步——在爱情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中女人多半是处于劣势的,因为她们是感性的生物,愿意为爱牺牲一切。
刘烈强行按捺感动,撇了撇嘴:“饿了有什么用,你又不会煮饭。”
听见刘烈的抱怨甘少怡眨巴着萌萌的大眼睛,想了想后认真地回答道:“我们可以出去吃啊。”
“……”
和甘少怡在一起刘烈基本处于半饥饿状态,因为刘烈很挑食,他不吃姜不吃鱼不吃内脏不吃这不吃那……作为从小被父母溺爱的独子刘烈和绝大多数的同龄同类一样极其懒惰,严重缺乏生活自理能力,食物如果不对口味他宁愿饿着;而甘少怡懒倒是不懒,她只是很不幸地属于那种天生动手能力很差的女人,她做的饭……算了吧,如果她做出来的东西能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