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好不容易来到了北镇抚司,随即将名贴递给门口的力士。
“这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张诚张公公的名贴,前来知会拜会你们家大人。你们家千户大人一声,调小旗马梁去宫里守卫。”
那守卫不敢耽搁,赶紧进内宅向刘尉汇报。
刘尉也是头疼的要命,这才把马梁关了十几天,宫里面各司监的太监,大大小小的来打过不少招呼。
有要求放人的,有要求判刑的。
这下搞得刘尉反而有些投鼠忌器了,更加不敢放人。
“还请这位公公海涵。不是下官不肯放人,实在是宫里面的旨意太过复杂了。
就是那授印监太监庞公公,今早还特意跑来一趟,说那马梁听信疯癫之言,污蔑内官,一定要我给他点颜色瞧瞧。”
“哦?你动刑了?”
那刘尉忙不迭的摇头。
孙海冷笑了几声,这锦衣卫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授印监说起来好大的名头,但在司礼监秉笔太监看来,他算个屁。
尤其是那老太监庞保,之前张公公也和孙海透过底,知道这老狗牵扯到了那个案子,证据确凿。
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了。孙海还能被他给吓到不成?
“看来千户大人是不敢得罪庞公公,却敢得罪我家张公公咯。”孙海皮笑肉不笑的哼哼着。
刘尉愁的整个脸苦成了个茄子,就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张诚这种大太监啊。
当即也不废话,不住的给孙海赔不是。
刘尉心里忍不住腹诽,人都道那宫里的太监心眼小,爱记仇,此番要是得罪了他,怕以后是没了好果子吃的。
“公公你这是折煞下官了,宫里面的哪一尊佛,我都得罪不起啊。”
孙海也不与他废话,从刘尉怀中抽回张诚的名贴,头也不回的向张诚禀报去了。
……
昏暗地牢里湿气太重,透着难闻的臭气。一连关了十几天,马梁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说他到也没受什么委屈。但被抓了这么久,至今也没人提审过他。
也就是说那个案子,到现在也还没个定论。
锦衣卫的大牢可比北镇抚司的诏狱热闹多了,小小一间牢房里关满了杂七杂八的人。
基本上是从早到晚不停的提人受刑,那被各种刑具压榨出来的惨叫声,着实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这几天没事做,马梁便和他们稍稍打听了一下,不问不知道,还真是什么事儿都有,有被说成是勾结明教的,有被说成是资敌叛国的。
这些人大都被抓了半月有余,严刑拷打不过也是为了逼问他们的家财。
剩下少数几个人则待了半年以上,有举人秀才,有乡绅员外,都是得罪过锦衣卫的。
最远端的拐角处的有位老者,据说更是被关了十年以上。
好家伙,这得什么仇什么怨,才能把个好端端的人,关上个十来年啊。
就老头那体格儿,你随便动点大刑,他不就被整死了么,还能熬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