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肋骨,蛋蛋,对方每一脚都倾足全力,每一脚都直奔要害,更有甚者的是,还有人还跳起来往田宏刚的脑袋上跺。
在这最危机的时刻,铁辉终于动了!
在别人的眼中,铁辉一直都是一个乖孩子,或者还要加上“斯文气”和“天才”这样的标签,但不管什么样的标签都和彪悍不沾边。
但是此时,铁辉却彪悍的一塌糊涂。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拉近双方的距离后,铁辉足尖一点就凌空跃起,双腿并列在前,对着一个干瘦混混的后背就蹬了过去。
单脚就能将一个毫不防备的人踹个跟头,两只脚齐出又如何,何况还要加上助跑!
哪怕铁辉今年只有十四岁,这凌空双蹬脚的力量仍然大的惊人,前方这个毫不防备的混混就像是颗炮弹一样飞出,轰在对面的树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在那瑟瑟飘下的落叶中又弹落到地上,砸的尘土飞扬,就像是一条被摔死的鱼儿,痛苦的整个背部都高高拱起,只有嘎巴嘴的力气,连一句痛苦的呻吟都发不出来。
“小比≈ap;崽子,你找死!”
还不待铁辉从地上爬起来,另一个赤裸上身混混就面带狞厉的扑了上来,抡起沙包大的拳头抬手就打。
仓促之间,铁辉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避过这一拳的同时,双手一绞就拉住了对方下击的手臂,同时抬起双脚,就如两条怪蟒一样缠在对方的脖子上。
如果一个后世喜欢铁笼格斗的发烧者在此,一定会惊叫出“三角”这三个字。
三角锁是uf格斗中最常用的几种地面锁之一,原理是将对方的脖颈控制在自己的双腿之间,并通过腿部用力压迫对方的颈动脉,可以在短时间内就让对手因为脑供血不足而产生憋闷,眼前发黑和眩晕等症状,严重者可导致昏厥。
在导火线这一部电影中,马军在楼顶上就曾用这一动作锁住了汤尼。
可以毫不夸张的讲,在中华大地这片领土上,三角锁这种地面锁技还是第一次面世。
果不其然,这个小混混很快就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价,来自颈部的压迫感让他的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铁辉认为自己能轻易搞定这个混混的时候,却感到腰部猛的一凉,就好像是一根冰冷的铁条捅进腰部,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艹,中刀了!
在九十年代的北方,几乎所有混混都有带刀的习惯,亮刀也是常事,但多半都是作为恐吓的手段,真敢往上捅的毕竟还是少数。
不幸的是,铁辉遇到的是一个做事不顾后果的狠茬子!
铁辉甚至能感到刀锋在自己的伤口里转动,死亡的阴影在这一刻无比的逼近,他再也顾不得锁住对方,而是反手就攥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
一个要往里刺,一个要往外推,短暂的僵持以铁辉失败而告终,他的力气毕竟比不过一个成年人,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锋一点点的往自己的腹腔推进。
在尺许之内,铁辉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嘴角的狞笑,还有眼眸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他真的要杀了自己!
这个疯子!
就在铁辉拼死挣扎的时候,久违的援军终于到了,田小荷也不知道从那里摸来半块砖头,对着这个混混的后脑勺就是一板砖。
“碰”
伴着一声骨肉相撞的碰撞声,这个混混也“哎呀”一声栽倒在铁辉的身上,只可惜这个混混的反应很快,还不待田小荷第二下砸下来,抽出刀来反手就是一划。
锋利的寒芒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迅速从田小荷的腹部一扫而过,然后一道红线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浸透了她的衣衫。
就在这个混混抱着脑袋回头,正要再补一刀的时候,另一个倩影就如同一阵风一样扑了上来,李嫣红!
可能嫣红姐这辈子都没打过架,更加不知道怎么打架,她只知道一点,如果自己再不上去,那铁辉和田小荷就完了。
执拗的嫣红姐只认准了一点:抓住他的刀,他就不能伤害别人了。
嫣红姐一手握住对方的手腕,一手死攥住对方的刀锋,也不管手指有没有被割伤,也不管鲜血在指缝间怎么流淌,反正就是死不撒手。
看看腹部染血的田小荷,再看看一脸执拗,满手都是鲜血的嫣红姐,铁辉的眼睛都红了,一股莫名的力气瞬间涌上身躯。
一把将那块掉落在地上的半块砖头抄到手里后,铁辉对着这个持刀混混的脑袋就是一下子。
这人一旦有了杀心,那下手的力道就不一样了!
“碰!”
在一声巨大的沉闷声响后,这个混混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栽倒在地,可此时的铁辉却并不打算罢手,继续抡起板砖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阵狂拍。
在那一声声沉闷的声响中,鲜血迅速溅满了铁辉的脸庞,此时铁辉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砸!死!他!
可惜这个念头还没等实现,就被嫣红姐给拉住了,奋力抱住铁辉手臂的嫣红姐哭着劝谏道:“小辉儿你快打死他了,别打了,姐求你了!”
也不知道嫣红姐那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铁辉一连挣扎了几次都没挣开,当又一次和嫣红姐那含泪的眼眸对视的时候,心中的戾气才如潮水般退下。
再一看这个混混,已经没人样了,半个脑袋都被鲜血给糊满了,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几乎没人会认为这是一个活人。
也是这个时候,铁辉才有时间拉过嫣红姐的手查看起来,白嫩的掌心处已经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用手攥刀口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嫣红姐的方法很蠢,却蠢的让人感动。
见嫣红姐没事,铁辉又连忙手脚并用的爬到田小荷的身边,并将她僵直的身子抱在怀里,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小荷,你怎么样啊,你千万不要吓我啊!”
“我没事、你、你快去帮我爸!”田小荷的嘴唇颤抖着,脸色中透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