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问起这个?”邵帝也不知怎么心里复杂了起来,坐到一金对面回问道。
一金将腿上装着倒泉之眼的锦盒放到桌子前,微声道“很感谢你的帮助,这些日子得到的东西我会慢慢还给你。这盒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我能承受的范围。”
说着将锦盒推到邵帝面前,面带笑容道“与你接触的这些日子也是了解你些。知道你多少还是把我当做了你的那个朋友。不过既然我需要你的帮助,也可以不声不响配合你的慰藉。但你实在不用付出这么多、我也不能在你心中以你朋友的位置,不断接受你的舍取。”
一金说话时神情淡然,邵帝看不出任何东西。不知她在想什么,不解轻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看你对他人的态度,那个岳零一直示好与你你也是从未搭理过。我的原意是不想过多干涉你原本的生活太多,不过、现在似乎快要占用你大半的时间了。。”一金说着便转向窗外。看着那些深夜还在四处游走的行之单影,那才是自己的归属。回忆最深处,那苦楚的悲伤莫名涌现。
听着一金说话,邵帝把眼神放在了面前的锦盒上。轻笑一声,似乎确实如此。也可能是因为千玉的原因,但若是千玉、似乎还不足以让自己不知不觉的,忘记了母亲现在的处境。
“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说我这段时间荒唐的援手都是毫无用处?反倒给你增加烦恼了?”邵帝不喜欢现在的自己,竟然不知何时稍稍的放下了为母亲寻找答案。更不爽自己竟有那么一丝想法、竟是恨自己先一金为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金忙转头想要解释,但看到邵帝面对自己失望的眼神。什么话都缩了回去,别开他的眼神轻声道“我不是风砹千玉,受不起你无尽的援助。”
“那我就不该救你吗?你觉得我做这么多就因为你有风砹千玉的外表?那与我相处这些么多天的人到底是这个叫一金的人吗?”邵帝不理解的质问,她为什么会纠结这些东西。
“与你相处的是我一金!但你在你脑中存在的、是风砹千玉这个人!”一金猛地坐起来激动道。更是惊讶,自己明明从不在意这些虚无的东西。
“风砹千玉对我的帮助、对邵家的帮助我无论做什么都偿还不清。她消失了五年、所有人都找不到她!我作为她唯一交心的朋友、却丝毫都帮不到她、难道要我忘了她?这里的东西我永远不会消除、”邵帝说着食指敲了敲太阳穴,略显激动道“并且肯定会跟着我活着的每时每刻!那些我想恨的、我坚持的,我无法偿还的。”
一金见邵帝被自己的言语触怒,更附和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本就不该有朋友,又何苦奢望他的一句不一样呢。
“的确、我倒是很想忘记些东西。”一金点头微扬嘴角。抬眼看向邵帝道“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不想变得多么强大、也做不到你们脑子里的那个强者、”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是第几个了?自己总是依偎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人下面。他们是谁?你们想保护的只是那个虚无,又何苦让我替代那个虚无存活下来!
“你为什么这么想否定自己?”邵帝不解,抬头凝视一金。那荒芜的眼神,仿佛是个无底洞、深不见底。
“我就是否定自己、难道不是要这样再能成为你们异想出来的各种人吗?像我这样如此类众的人、到底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一金怒而拍案,眼神怒张。从记事起的每时每刻身边就只有一个人,他是自己的全部世界。教会自己善、判、义。
可是为什?在三岁时悄然离开了?我识字不多,在原地等,等、等。叔叔说人性本善、但那些幼年的鞭痛更是记忆犹新。
终于的等到了救赎自己的恩人,可又是为何?难道我不应该是死在最前面的的人们?为什么所有人都拼死保护自己?每次、每次。。人族大义,虚伪隐晦。
邵帝猛然发现自己的言语触碰到了她的痛楚,忙起身扶住一金上臂安慰致歉道“对不起,我说话重了。”
“你没错、是我的问题。”一金挪开邵帝的手,脱下外套、低头轻笑道“我可能又神志不清了,太过偏激可能吓到你了,不过我的本意是最初的意思。现在先让我冷静一下,别与我对话。”
一金转身离开,邵帝看到她眼下微浅的泪痣。拿上锦盒追去道“你去哪里?”
“去。。”一金想不到可以去哪,不过降低要求、似乎哪里也都可以去。努力摆出一副笑脸对邵帝道“附近有很多宿馆,总会有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