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帝也不知道,起身独自回到了住处。发现一金好像也没留下什么,只是。。住过这里而已。
走到母亲的小房间,双膝跪地正坐。闭目思索,以前还从未这样过。意外的能静下心来,仿佛时间都可以停止供自己思考。
脑海里出现荡着微波的湖水,似乎有什么在靠近自己。不知是不是自己睡着了,这如梦境般清秀的山水和虫鸣鸟叫。
“难得。”辽阔的湖面上突然出现一三十多岁模样的俊秀男子。身着墨蓝色铠甲,笔挺威猛。
邵帝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那人正望着自己对话。而自己却看尽了他周围的山水,唯独挪不开他对视的眼神。
“第一次竟然是以这种方式与你见面,没想到你还会有这种心境。”那男子依旧望着邵帝说话。
邵帝想要开口却没有声音,但心里想的你是谁却如峡谷的呐喊回荡在这肃静秀丽的山水里。
那人摇头不愿告诉,十分关心的询问“再为何事静心?。”
邵帝只觉得再跟另一个自己对话,或许能够通过对答的方式解现在这种莫名的疑惑。话由心生父亲为何要阻止我,即便他不愿知道真相也没有理由阻碍我。五年前事发蹊跷、我不信父亲没有察觉。这中间我无法知道的细节,它就如蚕丝般裹得我不能动弹。
“可你虽不愿却一直相信着父亲,任谁一生中有很多看不到的人事。有些事情只能坚信自己、即便表面上看似错了,只要问心无悔。”那人仿佛一个长者一样劝说着自己,好似又不是自己本身。
我可能根本读不懂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又让我变了许多。邵帝心绪发杂,那人脚下湖水的博文更重了。
那人丝毫未动,露出温暖的笑容,坚定道“无所谓懂与不懂,每个时刻都在接触新的自己。没有谁会一直一如常态,面对与思考是对未知最好的献礼。”
邵帝似懂非懂,自己从未避讳过什么,也从未放弃过思悟。只是。。自己选择无谓它事,不想让母亲背负污名与误解。
“勿替故人烦思,每个生命只能代表自身。你只是母亲生命里的不到十年,常伴母亲的人比你更甚。若论了解,母亲的亲友怎会少你分毫,只会比你更多。”那人微笑轻声。
可他们为何不信母亲?望风而逃,无人顾之?邵帝每每提及如此便回忆涌现,湖面出现了母亲承受的诸多痛苦。那年无望虚度的眼神,那年无力狰狞的眼神,那年哀愁的眼神。哀愁?那个样子、什么时候见到的自己都忘了。
湖面突然出现母亲望着自己无比哀愁的眼神,那是奶奶还在的时候。为什么自己毫不记得?为何、不要、母亲不要流泪!
湖波翻腾,母亲的影像浑乱不清。邵帝望向湖面的人,他似乎也要离去。不要、这是怎么回事?母亲、什么时候?
“这是你选择忘掉的记忆,但是我记住了。你可以信母亲,为何不可信他人。”那人的身影融入湖面,与波纹荡漾。
我记得母亲的这身衣服、是我七岁生辰时穿的。为何会忘记?还有什么是我忘却的?帮我、帮我想起来!邵帝心底吼叫着挽留,只是声音越大、湖水越翻腾。
“不要忘了你因何而静思,不要抗拒将要迎来的一切。此次见面十分难得,希望以后也再见面也只会以这种方式。”那人留下一句话,终于消散于湖面。
邵帝猛地睁眼,后颈猛地刺痛、直至延伸到后脑。整个人失了平衡,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双手捂着后脑揉搓,仿佛烧伤般灼痛。
因何而静思?邵帝看着地板上的灰尘,微微晃动。自己是变了些,但那也是自己。一切都是一金出现时开始的、那时的自己,只为心里安宁,把她当做千玉替身、奢望能换来些许心安。
邵帝想着,起身又揉了揉磕在地板上的额头。望着母亲的灵牌,自己早已认定她不是千玉,所以那份奢望也渐渐消失。
那份认定也不是最近几天的事,自己为何还会帮她?送走了双滦也只为让她多活些日子,也许、自己可能又接触到了朋友这两个字。
想着不自觉的轻笑一声,她也帮了自己很多。梦境里母亲的哀愁那样灼心,七岁生辰那日、母亲给自己最好的礼物便是一句话。母亲不会限制你任何、其他人更不行。无论对方是谁,我们家老二一定会战胜一切事物!母亲祝福你。
现在想起,自己一直不愿母亲那样称呼自己。在家里虽然排行老二,但怎么说也是母亲的长子。若是因何而忘了那份哀愁,应该就是不愿听您叫我的这个称呼。
邵帝跪拜后起身,虽然一金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但却留下了她这个人。若是以前,一定是更好的朋友。有些各执己见,有些趣味相投。
北门去了竹房,那二人总算是彻底醒了。萧耽竽扶着一金活动身子,玖荷香也搀扶着玖守挪动身体。
御子弘也几日没见了,浓妆女依旧赖着不走,始终等待一个美好的答案。北门不解,他有什么比陪着自己女人更重要的事?也许御子弘与玖荷香并没有听来的那么相爱,不然就是自己专煞这种本质浊略的男人。想着不由好笑起来,哼笑一声。
“你笑什么?”玖守才进门,便看到北门那副怪异的面孔。后背的冒口全都张了开来,无比警惕。
北门见他的样子也是有趣,轻道一声“你怕什么?”便走出了房间。
“北门兄弟!好几日不见邵帝了,他没跟你们在一起吗?”萧耽竽疑惑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