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总也是寒着脸的姑娘,瘸了腿的姑娘,和一个总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小姑娘。
就在不久前,就在南城的一个巷子里。在巷子的最深处,不知何时,她又立起了一套宅子。
宅子不大,只是个木头宅子。
只是,这样一个宅子,藏在了巷子最深处,却还依旧是个阳光很高,空气很好的宅子。
宅子里有光,因为多了几扇被磨得透亮的琉璃镜。
宅子里清透,因为多了几个被埋得深处的机关兽。
就在刚刚,宅子里又突然多了一张木头制的,有些丑陋的面孔。
那个徐攸熟悉的面孔。
会说话的面孔。
机关兽运来的,能将整个屋子都运动起来的面孔,有智慧的面孔。
……
她拿刀,她用刀,她没有了刀,所以她换了柄刀。
她是个护卫,可是现在却只做了跑腿的活计。
她对他说,
“我便是死了,流干了一滴血,也能保了你的周全。”
所以他笑了,在那大牢中递给她一柄刀,一柄不怕丢的刀,红色刀。
他说,
“好。”
所以,她又练起了刀,那柄他给的刀,红色的刀。
练刀,从来不是一件易事。
尤其是她的刀,那个必须依靠着刀的刀,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
但是他能等,他总是在等。
而她也在练,很刻苦的练。
现在,她的刀能杀人了。所以,她有了刀,一柄新的刀,杀人的刀。
……
酒是一种很好的东西,很好,很好。
他们出现在了洛水,出现在了宫前,但是现在,却还是回到了这处暖阁,春榻阁。
就在了那春乐坊中,在了那一片喧嚣之下。
喝酒,喝那一曲春榻舞前的最后一杯酒。
她问,
“今天,会留下来吗?”
他说,
“会的。”
所以,她很愉悦的喝下了那杯酒,瞬间就红上了脸。
“好酒。”
她说,
“好烈的酒。”
他笑了,他轻轻地托住她垂下来的那屡秀发,轻吻了她的额头。
他说,
“睡吧。”
所以她咕哝着,撅了撅嘴,就靠在了他的肩上。
好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