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还没办法忙完手中的公事,还没有想出一个很好的办法去对付关飞鹰呢,想不到他的表弟来找他了。
见面瞬间,陈泽竟然有一点错愕,或许多年未见,竟然有点陌生的气氛,不过,他很快走出前世的影子里,和今世的肉身接壤,在记忆里游走了一遍才避免了一场慌乱。
“泽哥,听说你做了官了,所以我来求你办点事。”表弟天雷一脸的复杂表情,其中参杂着见面的欣喜,但稍稍皱着的眉头还是有一点可怜巴巴的意味。
他还抹了一把额头上因赶路程而累出的汗水。
再次见到表弟的陈泽心里有一点感慨。
表弟周天雷是东阳城人,离陈泽所居的平西城距离要320多里路,这儿不象陈泽的老家那么比较安宁,这里的人性比较奇葩,那就是越老实的人越生活艰难,越是颐指气使越能活能如鱼得水。
天雷是在很小的时候因为逃荒而到陈泽的家中,而且还和陈泽一起去过武堂习武,因为那时陈泽的父亲还在,二人过了几年无忧无虑的日子,后来陈泽的父亲去逝,天雷就跟着父母又去逃荒外地去了,多少年了,陈泽也不知他到底过得怎么样,也不知他们在哪里生活,更不知他们活着还是……
东阳城贫富悬殊大,很多人活不了就逃荒,而陈泽所在平西城逃荒讨菜的人几乎很少。在陈泽的记忆里,他和父亲曾几次去过东阳城,哪里除了几家有名的店铺都是青一色的平民,有的连武堂也进不去,二个字“太穷”,而富家呢,不仅庭院绰阔,门槛都有讲究,一般不和平民为伍,他们是不在乎往武堂里丢钱的,而且尽拣一些好的武馆去学武,一般般的武馆还看不上。
而天雷跟着父母逃荒过来投靠他家时,天雷那时十岁左右,两小无猜。当时,即使家里困难,但父母还是挤着牙缝把他们一起送到武堂。
陈泽在武学堂被殴数次,曾有一次被路过的天雷撞见,上前与那几个无赖评理,帮他的结果是天雷也被陪着他挨打。
陈泽的胸膛无缘地热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也缓和了一点。
“什么事?”看了一眼这个三生三世好象面熟的人,随即脸色变得温和而郑重。
既然承钵了这副肉身,他觉着他该承担一些责任,也为一点亲缘做一点什么,毕竟他们是表兄弟,也是共同患难过的过命交情。
“这个……吧,这个……,表哥,我的事三言二语说不清楚,我村不是有个有钱的恶霸叫李豪杰么?大家背地里叫他李豪门,记起来没有?”
陈泽点点头。这个事还略有知晓,因为小时跟着天雷在村里乱逛,李豪杰的家门阔绰而崭新,门口常有一只狼狗和一只受训过的狼豹蹲在哪儿,听说那只狼豹是狼跟豹子杂交的,所以叫狼豹。那只狼豹因为吃过人,所以绳子常在李豪门手中牵着,一般村民见了都绕道走,更何况是小孩子,所以陈泽小时对这件事的记忆就是为真正看一次这一狼一豹,他俩竟趴在别人家的墙头才看清了那一狼一豹的真面目,伸着血红的舌头,很碜人。
“李豪门有个三个儿子,其中一个叫万万发,一个叫金金发,还有一个叫银银发,他们仗着财大势大还有一身好武功专门欺负人,我在我家后山的橡火林里采集到了青麟猿猴果全被他抢走了,还霸占了火树林,这不,我连家也回不去啦,表哥,你能不能给我做主,收拾一顿那家伙……”
噢!原来李豪门的儿子吃霸王餐了?!如此贪得无厌?!
想起李家父子们的嘴脸,陈泽的一脸的喜意变成了阴沉沉的天空。
很小时他就风闻李家在东阳城很霸道,有一年有个平民和他讲理,他就放出狼狗咬人,他们还在一边乐呵呵着,最悲催的是把那个村民真的咬死了,因为李家财大势大,官门的人都不敢审理,最后只把那个咬死的平民草草下葬,象征性地陪了一点钱。
还有几年前就因为天雷家屋后的那片的果林地,因天雷家是没落家族,想卖去一部分果园换生活费用,李家趁机要卖,两家写好合约签了字,但卖三分之一让人家写成了留三分之一,二家因此产生了纠纷,因李家财大气粗,在方圆之里的东阳城有名在外,一般人都不愿和他家有官司交集,也不敢和人家打官司,天雷家的周老先生凭着祖辈做过官,所以就不给李家留情面,谁知告状书送到县衙,人家根本不予处理。天雷的父母吃亏后又不敢上门去讲理,所以这件案子一直拖着拖着,直到几年后二老郁闷地死去,这,恐怕也是活活被气死吧!
想到这儿,眼睛慢慢瞪成一个圆孤孤的两面圆镜,嘴角歪在一边,从缺漏的齿缝中挤出一股热烘烘的白气,和鼻孔里的气雾成一股了。
“太不要脸了吧!”
咬咬嘴唇,陈泽掩饰着心里的冲动在地上踱了一个来回,抬头看时恰巧碰到天雷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一副无助的样子让他的心扎得痛了一下,他可不能让表弟受委屈,毕竟同难共苦过的。
他多年找不着表弟,想不到表弟找到了他,他有点意外的高兴。
但他还是为一些霸道行为气愤。
他团团转着有点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