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跳楼的就是张昳喾。下午最后一节课和晚自习的间隙,他独自爬上教学楼,从楼顶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说张昳喾的死只让刘蔻丹觉得悲伤,那么真正让她认识到这件事情可怕的,是第二个人的死亡。
这个世界上有多大的概率,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接连死掉的两个人曾经做过同一件事?
他们都玩过那个灵异的游戏,并且成功的招来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恐怖存在,然后即将接受报复。
那两天里,刘蔻丹的精神都要崩溃了。
但是她不敢说。
即使老师多次询问,她也是什么都不敢说。
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在半大的孩子眼里,什么都比命重要。感情义气、责任批评什么都比失去生命更难以承受。
于是剩下的三个人约定一起瞒下这件事。
刘蔻丹害怕这件事被发现后,她就不能继续在这里上学。y市最好的教育资源都在这里,如果被劝退,她的家人可能都会对她失望。
刘蔻丹一边说一边哭,再一次直面死亡的恐惧压过了她所害怕的退学,一旁的李主任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事情一开始就坦白,或许学校就能直接找上超刑科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谢铭低头想了想,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说明张昳喾为什么盯着她,而且笔仙为什么会乱?
他试着逆推。
如果笔仙一开始就知道张昳喾会死,那么张昳喾所询问的事情自然都是“否”。那么刘蔻丹问能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笔仙恐怕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或者说,刘蔻丹如果一开始问的是她死后能不能和张昳喾在一起,答案可能就明确多了。
笔仙纠结的地方在于,张昳喾很快就会死,死了的就是鬼而不是人。
想通了这一层,谢铭的思绪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上。
“据我了解,这些事情总会有一个引子,比如你是否承诺过什么,是否答应了什么”就算是唯物的谢铭,偶尔也会接触到一些恐怖故事,这些故事里没有人无缘无故就被当作目标,“你好好想想,张昳喾,和第二个跳楼的同学,还有你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执念,在那天晚上作出承诺?可能没有说出来,但会在脑子里想一想?比如如果能够怎么样,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类似这种。”
听完谢铭的话,刘蔻丹的脸色有点发白。
“我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她的目光恐惧得发直,声音也颤抖起来:“那天晚上,我好像听到听到一个声音问我”
“如果能够实现愿望的话,是不是什么都可以交换”
“我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自己想像出来的,可是大家看起来都没有听到”
刘蔻丹抱着妈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有时候许一个或许不能实现的愿望,人会下意识的去想自己愿意付出的代价。这种意识其实是在作一个衡量,但这一次却被利用了。
谢铭都能想像到,那样紧张压抑的氛围下,谁会真的留意那个声音是来自自己还是其他怀着对甜蜜爱情的憧憬,眼前的姑娘恐怕连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丹丹妈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抱着吓坏了的女儿,一迭声的追问:“答应了会怎么样?有什么办法吗?丹丹还小,她”
怎么解决谢铭也不知道,不过厉骜应该有办法。
“她答应了谁,找谁就行。”厉骜一点也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困难的,“解除约定,事情就结束了。”
“那那您能帮帮忙吗?”丹丹妈急忙道,“这个事情能解决的话钱都不是问题!”
厉骜:“”
这怎么还有外快的?
这钱能拿?
“不用了。”谢铭替厉骜拒绝了,“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
“那”丹丹妈一愣,彻底打消了疑虑,“太谢谢你们了!我从来没遇过这种事”
现如今的社会,撞邪都少见。大部分人都和曾经的谢铭一样,对于这种事情根本不信。
既然答应了要解决,谢铭转头就看向厉骜。
“怎么找?”要说找人,照片地址联系方式,可是鬼怎么找?
“顺藤摸瓜。”厉骜卖了个关子。
“她这几天都不会有事,在医院待着就行。”转脸看着外人,厉骜就不是那副好说话的样子了,“等抓到了,她的问题顺带也就解决了。”
厉骜摆摆手,示意谢铭和他一起离开。
小姑娘哭哭啼啼一下午,厉骜早就不耐烦了,脑仁疼。
李主任安慰几句后,也跟着离开了病房。
电梯外,厉骜找茬:“刚刚明明有钱赚”
谢铭一扬眉,“我养不起你?”
“嘿嘿!”丝毫不觉得吃软饭丢脸的厉骜。
兽性主导时,生物之间最大的示好就是食物,谢铭一直表示要养他,肯定是爱惨了他。
厉骜不仅不觉得丢脸,反而还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