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你们得拿出诚意,要不然,嘿嘿,今晚……”那黑脸高个子一只手拿着手电筒,晃到同时站出来扶住司机的两名中年男子的脸上,手里的钢管敲在车里上铺锃亮的扶手上,发出清脆令人烦躁的金属碰撞声。
“我也好说。”黑脸高个子低沉阴冷的声音在车道里响起,转头冷冷的望向人群怒斥道:“把你们身上值钱的都交出来。”紧接着用手里的钢管抵住司机的喉咙,满是不屑的,说道:“就可以放你们走……如若不然……”黑脸高个子一副鄙夷的神情扫过所有人的脸上。
司机死死的盯着下颌喉咙处的钢管,颤声,说道“那……那你先移开这……管子。”
众人此时哪里还敢出声,早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悍匪给吓退到车厢最里面,直到无法后退才停下脚步。
早在先前这名司机是在县城里开着班车在乡镇上来回往返的,后来有一次站里的一名专职开远程的司机不干了,由于情况特殊也比较紧急,站里的领导就征求大家的意见,谁愿意开前往深圳的班车。
大家都知道,开长途和开短途的工资差很大,这位姓黄的司机就主动报名要求能开长途车,由于家里穷苦惯了,加上有一对宝贝女儿也准备上学了,所以明知道这年头半道上不太平,还是要欲欲跃试,在黄司机要求下领导当然是顺水人情的把机会给了他,可万万没想到这才第一次出车就碰上这么一个狗屎运。
他可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在平时在镇上在乡下也都是偶尔听说一些关于拦路抢劫的事,但那都只是听同事说,真正的场面可没见着,但出于谨慎这次出门之前他并没有带多余的钱,或者说以防去的半路上被抢劫,就连身份证都没拿,这心思可谓是缜密到了极点。
那高个黑脸的青年望着全车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具公道话,什么公道话在他看来就是一句狗屁一样响亮既废的事情。看着眼前一群等着被人宰割的羔羊。黑脸高个子,不免在心底生出些许得意,高昂着头冷冷,的说道:“谁交钱就能从这车门下去,要是不交……嘿嘿,别怪我不客气。”
那些躲在角落里的姐妹俩害怕极了,但是内心依旧带着嘲弄讽刺,道:“切,你自从上车到现在,可曾有过客气?”
不错,他是谁?是拦路抢劫的黑炭头,有必要对你们这些半路被他劫下的赶路人客气?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客气都不过是冠冕堂皇的陈词滥调。
然后高个子得得意洋洋的一摇三摆的走过车厢,走下车门。
车厢里顿时人声鼎起:“不交钱他们可不会放过我们。”
有的交头接耳轻声说道:“把多余的钱藏好咯。”
“嗯,你说的对。”
站在驾驶室的一名青年,大声呵道:“还磨蹭什么,赶快下车,是不是你们都皮痒了?”他一边说着,用钢管敲着车里的钢化“铛铛”作响。
在车里的人们都纷纷顺序的一个接着一个下了车,走在前头的司机,我手里拿着钱在下车门旁有一个剃光头的青少年端着盆子瞪着司机,“还磨蹭什么?还不快点下来,找打是不是?”
司机急忙把钱丢了进去,对青少年和里和气的“哎”了一声,显然他是希望那他拿了钱赶紧走人,只要对他们客气点,他们也会对自己下手轻一些。
但司机没想到的是,刚刚把钱丢到盆里,走出去没多远,又有一个矮个子的小青年上前搜他的身。
当矮个子少年从司机的口袋里还摸出一些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即刻冷了下来,眼眸上翻道道寒光盯在司机显得有些慌乱的神色。
严厉呵斥道:“把鞋子脱了。”
司机看着自己藏着的钱被发现了,这可是自己留着做早餐的钱啊,眼看着就这样被掏了出来。
很是尴尬无奈的看着对方的脸,被对方要求脱下鞋子,也只能无奈的弯下腰,脱下乌黑铮亮的皮鞋,对方又要求把鞋垫抽出来,也只能按照对方的意愿来做。
矮个子青年这才把他推过一边。
在车上,人们都贴在车窗里看着这一幕幕的情形发生着,然后有的人,弯下腰把刚刚放进鞋垫里的钱抽了出来,然后别在腰带里,有的女孩则是躲在黑暗里,也把钱抽了出来,换到另一个地方放。
随着一个两个下车,在车门口旁端着盆的方脸青年,脸色越来越难看,怎么突然间每个人下来丢的钱越来越少,而且搜身也不见有。
轮到下一个高个子中年男子下车,也同样是一副给乞丐钱的样子,随手丢到盆里几毛钱,方脸青年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中年男子的要腰带上,等待中年男子脱出解放鞋也依旧空空如也。
冷声说道:“脱掉裤子检查一遍。”
脱掉裤子,还要检查一遍?听到这话的中年妇女以及青春少女用手我住眼睛转向身后,高个中年男子有些不乐意的了,很不想配合的走过去,矮个子青年一把挡在他前面,咬着牙狠狠瞪着他厉声,说道:“说你没听见啊?”
然后身后的五六名青年围了过来,矮个子青年直接用手去解开中年男子的腰带,发现钱不在里面接着又继续搜,然后把钱丢到中年男子身后,“妈的,都学精了,全部检查一遍。”
中年男子很是平静的走到人群中,恶狠狠的回过头瞪了此时围过来的几名青年,然后不断的打量着周围是否还有其余的青年,心里默默的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八个。总共八个青年,期中只有一个带着刀。
然后他的身子往后退到人群中去,对着身后的四名男子低声肯定,说道:“我看了只有八个人,我们四个应该能对付。”
有一个个子稍微矮的青年低声说道:“哥,就怕他们也练过。”
然后右边健壮的青年开口说道:“怕什么,钱都被搜走了,我们怎么去?难道一路乞讨。”
左边剪着平头的中年男子,说道:“老三,你这暴脾气……万一当中有一个带刀的怎么办?”
这对一答,在外人听他们的口音看来应该是同一个地方的,周围人有的都把目光投在了他们四人身上,然后这四个人正好是四兄弟。
老大李德国,老二李德家,老三李德民,老四李德兵。
这几个兄弟都是城的乡下农村出身,家境清苦。
几兄弟书没读多少,但是家庭很和睦,然后此行的目的和多数人的想法一样,下深圳赚大钱。
所以也是头一次出来,在出门前也都早已经在村里打听,一般出行呀,会遇到什么应急情况,村里的常年外出的孙二哥就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有些混乱,比如被偷家具,偷衣服都是常见的事。
最严重的是半路遇到打劫的,大劫在孙二哥眼里也并不可怕,只要你拿出些钱就没事了。
兄弟四个按照着先前出门时孙二哥的交代,都留有一手把钱藏好了,没想到的事,来深圳的路上竟真的遇上了打劫的,而且还是半夜打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