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看似流动缓慢,但不知不觉间就遮住了月亮,本就不明亮的夜晚变得更加昏暗。
石壁围墙中下部分并不十分光滑,二人下坠时,都在墙壁的狭小缝隙之间借力,看似轻巧的一抓或是一指之力,使得两人像是贴着墙壁搏斗的壁虎,下滑的十分缓慢,不过三四丈的距离,硬是迟迟跌不下来。
姚景山虽然被楚烈抓住扯住,但并非毫无反抗之力,回身反击,两人撕打作一团,激发出强横的气劲,将石壁从上到下砸出了多个拳头大的坑。
楚烈忽然拦腰抱住姚景山,硬吃了一记膝击,使出了一招兔子蹬鹰,只不过是冲着墙壁,借反冲劲力将姚景山推向空中。
二人身体腾空,无处借力,皆是掉了下来。
“狗贼!往哪走!”
就在两人落地之时,苏白河洪亮的声音的像是洪钟一样响起。
“来得好!”楚烈心道。
姚景山内心焦急,暗道:“若是被此人追到,可就真走不了了。”
“嗡——”!
伴随着一道刺耳的金属音振之声,不远处的一间房的屋顶被巨力掀了起来,在空中反转,从屋内窜出来一个手持长剑紫袍人来。
苏白河与大总管乌晓紧随其后,合力击碎屋顶快速追了过来。
“怎会……”
来不及反应,楚烈愣神之间,姚景山已然杀了过来,和紫袍人形成合围之势。
“幻影假身?”紫袍人长剑刺入楚烈的身体时,留在原地的残像顿时消散。
“不管了,撤!”紫袍人与姚景山忌惮倒追来的二人,顾不得寻找楚烈,抓住绳子,跃上了围墙。
苏白河见状,双手在铁扇上一搓,一根根金属扇骨如同飞剑一样爆射向墙头。
紫袍人听到破空声,长剑四舞,不过扭身的时间,已经荡开数根扇骨。
沉哼一声,肩头中剑,身形从墙头跌了下去。
姚景山当机立断,斩断长绳,抓住紫袍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夜晚。
“好硬的点子。”苏白河擦去嘴角的鲜血,转头对楚烈说道:“楚兄弟,没事吧?”
“不打紧。”楚烈从围墙一角走了出来,说道:“那紫袍人是谁?剑法居然这么犀利。”
想到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楚烈后脊就发凉,若不是出于习惯使出分身化影,恐怕今天就真的撂在这里了。
苏白河摇头道:“从未听说过,如此高手,不可能默默无名。”
乌晓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他用的长剑是斩马剑,难不成是西凉人士?”
西凉名帅公山竭曾经以八百甲士摆出斩马剑阵,大破魏国两千骑兵,从此西凉武林人士流行使用斩马剑,但多数都是用来作为仪仗或是饰品,其中称得上高手的人寥寥无几。
“西凉人?”苏白河突然想到密室,叫到:“不好,密函!”
话音未落,三人飞奔至苏家内宅。
密室外,苏绍卿正在询问苏睿海。
“二哥,这不能怪我,那人太厉害了,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当时和他战了十几个回合,他趁我不备,不知用的什么邪门身法,就把击倒了。不过幸好密函我是保住了,不然咱们老苏家可是要倒大霉了。”苏睿海吐沫横飞地自吹自擂。
楚烈老远就听见他的声音,心道:“即便是我,都未必敌得过姚景山,你这蠢材也能和他交手十几个回合?可是他打到了苏睿海,为何又不吧密函抢走?”
“那你看清他是谁没有?”刚才夜色太黑,苏白河和乌晓也没看清姚景山面貌,二人又不认识紫袍人,只好向苏睿海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