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裹着浴巾顺手开了门然后趴在床上，苏寂没有抬头看他，关好门之后脚步平稳地走过去。

“先生是要中式按摩还是泰式按摩？”

“中式。”

这声音莫名有些熟悉，苏寂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打开箱子取出精油倒在手心，搓了搓手开始按摩背部。

力度手法都很不错，男人舒服地长出一口气。

“要我帮您按按头部吗”

“不用了，没时间。”

苏寂牵起唇角，嗓音低柔：“这样么，是有什么事吗，要知道，人生前不享受，死了可就再也没法享受了”

手下的身子一顿，她笑意渐浓，化掌为刀往下一劈。

“生命到此为止，希望你”男人不紧不慢地回头，苏寂笑意和话语僵在半途。

“白砂？！”她猛地退后。

他熟悉的阴冷笑容挂在脸上，肤色苍白，桃花眼缠着丝丝缱绻：“还记得我啊”

“可惜我是莲杀。”莲杀伸手，精致的五指上缠着缕缕灵气凝结成的金丝，像电影里的特效一样。

苏寂嘴唇微张，捂着阵痛的头，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不是杀了你了么”

“是啊，还要感谢你杀了我，才让我恢复了记忆落入凡界进三千轮回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你呢，六耳”莲杀瞬移至她身前，手抚上她的头，缕缕金丝顺着他的动作进入她的眉间：“轮回的你，一定很不幸吧。”

头痛得像要裂开，苏寂死死咬着牙，瞪着白砂的眸子一瞬间血色弥漫，待金丝完全没入眉间，复而恢复常态。

“谁让你忤逆佛祖呢，”莲杀的口吻带着怜惜，唇角的笑却越来越不怀好意：“那么，准备好接受更多的不幸吧”

“没能魂飞魄散的你，真的很碍眼呢。”

脑海里有什么在炸开，眼前五光十色地出现多重光晕，苏寂努力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一张口血就顺着嘴角留下：“有、病。”

她的话在莲杀心里没砸出一丝波澜，他只是结着佛印，身形越来越淡，最后在消失前掠了她一眼。

“真遗憾，看来你丝毫不记得七清池的佛莲了呢。”

这一刹那，苏寂想起了那个小男孩和前几个世界里梦到的那些事，那池吸食男孩精气的素莲。

大脑痛到极致，她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鲨鱼里最厉害的杀手兼老大不见了，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以为是苏寂得手，把他杀了。

他以为她肯定会拿着代表第一杀手的那个身份牌在他面前炫耀一番，但事实是，她也失踪了。

他不关心她的生死，只是单纯地觉得，这真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如果是两败俱伤，那断不会消失，如果同归于尽至少也会留下尸体。

重点调查了一段时间那个身份牌的下落，但最后在他任务失败被反杀之前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