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点头,垂头丧气走到大路,那太监走入对面林中,牵马过来,跨上马背,伸手道:“上来吧。”
安乐一惊,微微一退,听他道:“你的马跑死了,你不和我同乘一匹马,难道步行吗?”
安乐点点头,又忙摇头,道:“公公……那个……我的马既然死了……我担心你的马重蹈覆辙,步入后尘就不好啦,我觉得应该让马不累,两个人的重量始终太重,我跑就行。”作了个原地跑的样子。
太监看看马,想想也是,若这匹马死了,那更难办,当下下马,道:“那让马休息,我和你一起走。”
“……”安乐心衰:“跟在后面趁机溜走,失败。”没精打采道:“好。”走了一会,抬头看了眼风景,却见风景身后是个“大水珠”,向自己缓慢流来。“他”立即问:“公公,多久能走到镇上呀?”
太监笑道:“小米子,你累啦?马跑了一大段路,离镇子已经很近了,最多半个时辰到。”
安乐想:“小米子?我为什么叫小米子?我应该还不是太监吧。”这话自然不能问,微微摇了摇头,又想:“半个时辰,古代半个时辰应该是现在一小时,所以……走到镇上,我顶多还剩一个半小时。”
二人终于走到有稻镇,见“他”流汗,太监拿出一个水袋,道:“走了这么久,你一定渴了,来,还剩点水,喝光吧,待会装新的。”
“不用了,我不想上厕所。”安乐忙又补充:“太多尿不好赶路。”心想:“我一定不能有尿,有尿我也要憋住。”
太监便将水喝了,牵着马走到一家名叫“喜洋洋客栈”的客栈。
店伴迎了出来,问:“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太监道:“牵去喂饱,好好招待。”抛了一粒碎银给他,说道:“归你了。”
店伴接住,喜叫:“好嘞。”又冲后头叫:“有贵客来啦。”将黑马牵了下去。又有一个店伴迎出来,热情问:“二位贵客想吃些什么?我们这有千里共婵娟、一弦一柱思华年、千树万树梨花开……”
太监打断:“说通俗点,我们俗。”
店伴一愣,答:“我们这有鸡鸭鱼肉,青菜果酒,五谷杂粮,一言以蔽,荤素,没了。”
太监侧头,问:“你要吃什么?”
安乐想:“还有时间吃吗?”答:“什么东西吃的最快,吃什么。”又加一句:“方便赶路。”
太监道:“两碗面,再准备一些饼和水就成了。”递去二两银子,接着说:“剩下半两银子,作你的打赏。”
店伴笑答:“好嘞。”
二人在四方桌坐下,太监鼻子微微一嗅,看向“他”右手,道:“你流血了,唉,我早该想到。”欲拿“他”手,安乐霍地起身,从旁一退,看了眼胳膊晕开的血迹,摆着左手道:“不碍事。”此时感觉右脚比赶路时更痛了,但“他”怕人碰,不讲。
太监道:“怎么这么犟?伤口恶化,同样影响赶路。”说着也站起来,从怀中拿了瓶药,走向“他”。
安乐心中一惊,忙叫:“公公!”一顿,灵机一动,道:“其实我脚也有伤,但……但我害羞,想自己上药。”说着伸出手。
太监一怔,倒是不好强行上药,问:“你一个人,能行吗?”
安乐连连点头:“能行,肯定能上好药。”
“那好吧。”将瓶子放“他”手中,安乐沾瓶既缩手,道:“我去茅房上药。”问店伴:“茅房在哪?”
店伴道:“我可以带你去客房上药。”
安乐忙道:“不用麻烦,就去茅房,你说在哪?我自己去。”
店伴答:“后院,左拐,直走,右拐,后方。”
安乐点头:“谢谢。”走到茅房,给右臂上药,看了眼右脚,心想:“这也有血腥味,不方便逃跑。”脱了鞋,卷起裤子,给右脚上了药,没有回去,心道:“从后门溜出去刚刚好。”走了一小段路,一个闪身,向着另一方向而去,根据之前在“客栈打工”的经历,一面推测“后门”一面颇为小心,保证不出意外。
远远听得脚步声来,她四下一看,向假山一躲,不过片刻,一人道:“这两只羊很肥,头儿说蒙汗药下了,拖到厨房当包子。”另一人道:“他们不住店,否则还能迟些死。”忽有跑步声响,第三人赶至,道:“头儿说计划有变,那一队休息的官兵还有个较为耐药,应该是头领,现在下楼吃酒,我们要小心些,在他起疑之前,必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