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凡躺在床上朦胧中被铃声惊醒，他蓦地掀去身上的棉大衣，几步冲到客厅，一把抓住茶几上的电话筒，瞬间停住了，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它，直到铃声响过，才撒开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是谁打来的？是婷婷吗？”他心里嘀咕着。他是多么地想见到她，可又是多么的怕见到她。“这究竟是为什么啊！”他在心里喊，边悔恨地捶打自己的头。

“铃……”电话的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褚明凡豁地抓住话筒，心中下意思地喊到：“是婷婷，一定是婷婷！”可落下去的手刹那间又停住了，任凭那震憾的声音在耳畔回响，颓丧地坐在沙发上……

138路汽车来了一辆又走了一辆，聂婷婷眼前一次次浮现那张慈祥、可亲的面孔，多么好的母亲啊，面对老人家歆爱的目光，她不落忍，也难以启口说明事情的真象，那么，显得是多么地无情啊！聂婷婷扭过身茫然无助地挪动回归的脚步。

“嘎吱！”一辆崭新的轿车停在她身旁。莲花姐从车窗探出头：“婷婷，上车。”

“莲花姐？”聂婷婷惊喜，兴奋地扑上前。

“到你家去找担心见不到你，没想到在这儿相遇，太有缘了。”莲花姐拉着她的手：“小妹，你在街上皱着眉，想必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马上为你排忧解难。”

“在家呆得无聊，想姐你啊！”

“傻丫头，姐也想你啊，想得我妹啥模样都记不起来了。哈……”她突然停住笑：“司机，你咋不开车？”

“好一对漂亮的姐妹。看你们见面高兴的样子，竟顾忘了开车。”年轻的司机滿脸陪着笑发动了车。

“小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安电作业队到黑龙沟勘测有几天了，过完春节正式开始施工。”

“真的？太好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应该好好谢谢姐夫。”

“没良心的，谢他不谢我？告诉你，我可是他的厅长。”

“我知道。你是我亲姐还用客气吗？”

“那到不需要。别皱眉了，我带你去找褚明凡，完了，我请你俩个吃饭。”

汽车行了一程，在一幢别墅前停下来。

“莲花姐，我不进屋了。”

“为什么？噢，害羞见婆婆。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我是怕她老人家待我过份的热情劲儿。”她说的是真心话，莲花姐不理解。“好姐姐，我求你了，进屋千万不要提起我。”

“鬼丫头，好吧。”她走下车，叩开门。隔了不长时间，她和褚明凡一前一后走出来，褚母紧跟相送，被她热情地挡回屋去。

褚明凡钻进汽车，一眼就瞧见了聂婷婷，他愕异地楞住片刻：“婷婷？”她冲地点点头。他挨着她身边坐下来。

“老弟，节后黑龙沟开始安电，这消息你听到没有？”

“这真是好消息！”褚明凡样子既惊讶又兴奋：“我心里总还惦念着呢。”他说完，望了一眼身旁的她，嘴角边现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