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菁官复原职。前些时,李凯局长差人开车送来了两根水泥管,昨天,李老蔫从大队满满拉了车水泥。正值入伏挂锄的农闲空缐,全力以赴整治溢洪道、修建水泥管桥机不可失。
王菁把劳力分两拨,一拨由李顺负责拦水坝,由沟底处砌成2米高1、5米宽的石墙一拨由李二嫚负责清理桥底,要求水泥管底部要卧低于河水表面。
全员齐努力,抬石、垒墙,抡镐、铲土,你追我赶,笑语、欢声一片,一派热火朝天的欢快景象。治理溢洪水,修建水泥桥,这是黑龙沟人多少年来做梦不曾梦到的大喜事。
老队长和阚二爷也来了,他们这边瞅瞅,那边看看,目光不时溜向肖剑峰。一连几天没看出什么破绽。
肖剑峰同男知青在一起忙着抬石,帮着顺子哥、莽子挑石砌墙,一天到晚,埋头苦干、任劳任怨。一晃十几天过去了,楚妈妈的病几乎痊愈,常到院子里来回走动。
阚二爷惦记山里的林子,总不能一味地呆在家里,便应了楚雨晴招知青到家里来玩。
“一天累到晚都没了精神。遇机会改天吧。”楚雨晴说。
这些日子,她常常偷偷地瞄视肖剑峰,敏锐的洞察力把他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闲暇时进行过滤、打磨,从隐匿中找出疑点。
久而久之,她没有查觉出一点儿可疑之处,却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个人举止文雅、气度不凡,很平易近人,村子里老的少的都喜欢于他搭讪、说笑……
她的心里曾几次嘀咕,怎么也不能把他与绳营狗苟的阴谋之徒联系起来,甚至,还自责自己草木皆兵,错怪了他。
盛夏,天气如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午后,刚刚还是蔚蔚晴空,转眼狂风大作,黑云滚滚。
“带上工具,收工!”王菁一声令下。
社员们匆匆散去。过了近一刻钟,天一颗雨滴未落,风消云散,来得快,去得也快。西边,晚霞格外绚丽多彩。
今天晚饭比平时都早。楚雨晴操着琵琶坐在院门前的树阴下弹奏起来,悠扬悦耳的音符缤纷落霞,相依翩翩起舞飘洒下来。
“是雨晴的琴声!”卜素葵扔下饭碗跑出房门,忙又踅了回来:“好多天没唱歌了,我嗓子痒痒的,不知大家痒了没有?”
“痒了!”“痒了!”艾晓娟、赵喆呼应着。
“肖大哥,饭后到雨晴家唱歌去,求你俩给我们拌奏可以吗?”聂婷婷询求地问。
“好啊,求之不得。听说人家对乐器颇有功底,我一个人拜访去学还真的觉得不好意思呢。”肖剑峰欣然地笑了。
“太好了,”高乾坤放下碗筷:“这个提议我赞成。哭也一天,乐也一天,挣脱生活的苦闷真得学学阿精神。褚明凡快吃,我俩打先遣接灯线去。”
“遵命。”褚明凡把碗中最后一口菜送进嘴里,站起身:“不行,今天我当值,饭后还得拾缀碗筷呢。”他一屁股又坐下了。
聂婷婷鄙视地望了他一眼:“你去你的,这里有我们大家呢。”
“头儿,我提个建议,”高乾坤转过身望着男同学:“修拦水坝、建桥,抬石、推土太累了,从今往后轮值改做女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