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布滿天空，马车驶进了镇医院。张山副院长见到方华，故人相遇非常热情。

给卜素葵进行了化验、透视、全面检查，确诊为脑震荡，右肋软组织严重挫伤，住院观察治疗。

午后，山乡的初冬凉意浓。天擦黑，医院下班的铃声响过，张山副院长领着郝浩然和朱三槐走了进来。

“郝所长、朱主任，欢迎你们，不知领导今天来是于公于私？”韩俪迎上前，不冷不热地。

“是私事、是私事。”郝所长笑着连声地说。

“不，公私兼顾。”朱主任面容严肃，一跛一跛走上前，把手里的水果兜送到床头：“于私，我理所当然来着一看于公，我找来派出所所长秉公处理。还有，”他说着从上衣怀里掏出一沓钱递过来，“方华，这是有财姐姐带来的，暂留做卜素葵治病用。”

方华似在犹豫，艾晓娟一把夺在手里塞进卜素葵枕头下，扭头走开了。卜素葵合着眼睛，无动于衷躺在病床上。

“诊断是脑震荡和右肋骨软组织严重挫伤。两天了，病情在好转，但，伤筋动骨不那么地明显大脑时常在休眠状态。”方华实事求是地说

“我来时问过蒋大夫了，他也这样讲，不过……”他没往下说。

方华已明白了：“在医院，我们听大夫的。您可以问问主治医师张副院长。”

赶巧，张山副院长走进来，朱三槐拉着他去了门外。

郝所长见状，忙不迭把方华拉到屋内墙角，俩个人悄声细语地嘀咕着。“李有财是否查觉了肖剑峰的来历？该不是冲卜素葵吧？”郝所长急切地问。

“没这个可能。他醉熏熏的，若是那样，凭借酒劲在场院定会吵嚷开来。”郝所长信服地点点头。

“朱主任知道底细吗？”方华问。

“基本一无所知。他这个人狡黠奸滑，我永远不会与他说实话的。现在，碍着我跟他的关系，他一半时不会寻根问底。你最好督促肖剑峰做事低调、少露锋芒！”

“这绝不是肖剑峰的错，他做事很谨慎。在黑龙沟有老队长的护佑没人起疑心，只是这个李有财，总是跟我们知青过不去。这个贼猫，空鸡窝里也会掏两把，可别让他闻出腥来。”

“卜素葵伤得重吗？朱三槐让我来是想大事化小，得过且过。你”

“我说话能管用吗？这个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东西，就应该严厉惩治他一次，让他长长见识才是！你问老队长了吧，他怎么说？”

“再不济也是亲叔侄。老队长的态度是可以理解的。”

一瞬间，方华觉得身单影只，她哑言了。

亏得张山大夫的精心调治，七天之后，卜素葵头晕彻底痊愈出院了。出院前，他笑眯眯地来到病房，亲自给卜素葵的头重新缠绕几层白纱布。

卜素葵不解地问为什么，他答：回去后有理由多休几天。方华、韩俪心领神会相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