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带走我们的人？”随后跟来的女同学赶到了，卜素葵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推开警察，拉着关红英和江海涛的胳膊往外就走。“你们警察是抓坏人的，干嘛好人也抓！”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打劫吗？”一个看上去年龄长些，听语气是个当官的挡住去路。

“警察叔叔告诉你，我们是下乡知青，这个流氓”她指着手捂硕大脑袋的卓五洲，“曾带领人去砸我们青年点，被我们打了。今天，他这是泻愤报仇！”

警察笑了，对身旁的下属说：“看看，招供了还是我猜得对。”许是看在卜素葵单纯可爱，或许是帮了他认证的忙，面容和语调不再那么威严，和颜悦色地说：“姑娘，放心回吧，耳闻目睹，我已猜出了大概是非。这是治安案件，得留案底，我们终得带当事人录个口供啊。”

这街口是车水马龙、人口稠密居宿区，派出所立在附近。看热闹的群众呼啦啦把小小的派出所围个风雨不透。

公安派出所是执法部门，讲理的地方，有理的人进来心中坦荡荡。卓五洲却不然，一路上他早已盘算好了，走进派出所，他瞄准值班室没人，嗞溜钻进去，操起电话：“喂，市物资局吗？我找卓局长。”声音大大的，满走廊都听得清。

“老爸是我，我和你的部下吃饭回来被人打了，现被关在西关派出所，他们不放人啊！”

小小的派出所只几间屋子。不言而渝，里面的人听得真而切真。询问室里的警察有人悄悄溜了出去，剩下俩名警案坐在写字台前喝水读报，不闻不问。

卜素葵急了：“把人带过来不是录口供吗？你们咋不录啊？”警察抬眼看了看卜素葵，伸出大拇指神秘地朝门外指了指。

卜素葵会意开门走出去，一会儿，她把那位年长的警察领进来：“所长叔叔，我们青年回家一趟不容易，一会儿还有事，您要录口供就赶紧录呗。您看，外边还有群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可以找他们做证。”透过窗玻璃，外面围着许多关注的人们。

“你进来干啥？这儿也没你事。好了，找谁做证还用得着你告诉我，站一边去！”所长转身对坐在写字台前的俩警察说：“今天咋都躲了？都走了好，我来问话，你俩记录。”

所长指着江海涛他们问：“你们先讲，斗殴的经过是怎么发生的？”

高乾坤手里攥着带血的手帕，那手帕是关红英给他的。他走上前，不时擦着鼻孔渗出的血迹，原原本本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

“讲的靠谱。”所长点着头，挥手让高乾坤退回去，招手叫卓五洲过来。“你叫卓五洲？哪个是你对象领过来让我们瞧瞧？”他指着这边俩个女生问。

“她！”卓五洲指着关红英，却欲步不前地站在原地。

“没懂我的话吗？去，把你的对象领过来！”

“她明明是我对象，这事能乱讲吗！”他对所长理直气壮地吼着说。

“鬼才是他对象！”关红英上前几步：“请问，我叫什么名字，哪年哪月出生？”厉声地问。

卓五洲猛地一征，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说：“你叫关、关什么英，啥时出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