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9章(1 / 2)岁月的留痕首页

第二天,艾晓娟坐马车到学校取课本备课用要教案,得到他们的面试,一个个惊呼奔走相告:不可思意,这么美丽的花瓶怎能在这穷乡僻壤里当教书匠!

倔犟的艾晓娟一反常态温存地给他们鞠躬,心里赌气暗暗地责骂他们鼠目寸光,鼓足了劲一定要当好这个老师,让他们刮目相看。

接着,王菁陪她去了小连云,二人徒步又去了趟黑龙庙课堂。艾晓娟又到村中的学生家逐一做了家访,她倔犟地说:“我答应的事,一定要做好!”

老队长讲鼠年是闹腾年,一点儿不假。鼠年的伏天到了,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阵子,如今,不甘寂寞又开始闹腾了。

你看,离正午还有一、二个小时,地面的石头被火辣辣的太阳烤得烫屁股玉米、高粱的叶子晒得打了卷儿一阵风吹来,卷起的热浪迎面扑来令人窒息,人赤条着身子,汗水从上到下顺着流往下淌。老队长慈悲为怀,田间劳作改在早晚,尽可能避开头顶那火辣辣的太阳。

“歇伏开始喽呜啦、呜啦!”这天上午,最后一片玉米地打药完工了,社员们高兴的欢呼起来。

药箱装上马车后,男知青们甩掉口罩和手套,脱去被汗水浸透的外衣,沿着河堤无精打彩地往宿舍走,腹中是又饥又渴,真想干干净净洗漱一番,回饭点赶快吃罢午饭,痛痛快快睡他一觉。

“肚子饿,咕咕叫,想吃那窝窝头,馋那咸菜条,幸福多美好!”鲁柯非学着卜素葵的腔调,接着指着河水:“喝口鲫鱼汤,命运该多美。”

多少日子了,青年点没沾一点儿荤腥,吃的是玉米饼子秫米饭,菜是几滴酱油珠炒的云豆、白菜,茄子、黄瓜汤。

方华偶尔从公社回来能带瓶猪肉、沙丁鱼罐头,那也是狼多肉少勉强能品出个味来,况且,这些日子,方华几乎有一个月没回来了。

“哥儿们,肚子馋虫示威了吧,我这里也在游行抗议呢。”高乾坤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下边的河水:“既解乏,又解馋。”

“不愧是一丘之貉,心有灵犀啊!”鲁柯非捶打一下高乾坤,扭过身看了看人群:“呵,好极了,该来的都在,不该在的都走了!”

“就你不该在。这几个人好歹都会水,你呢,地地道道的旱鸭子,泥捏的,敢下水吗?”江海涛拽着他朝河边走。

“别、别,海涛兄,王菁水性不看比我强多少,你总不能把他也撵走吧。再说了,岸上拣鱼也得有人啊。”

“我王菁水性太差,掉河里还不至于淹死,我来拣鱼。海涛,为防意外,把这旱鸭子赶紧赶走!”

“王菁兄,你最宽洪大量,我可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心眼儿针鼻儿大,有个毛病,做糖不甜做醋酸,不顺心就想找人说道说道。我也恨自已,可改不了!”鲁柯非话里有话,旁敲侧击地说完,狠狠地瞪了王菁一眼,挺胸迭肚大摇大摆地自顾朝河边走去。

“小样儿,还当谁怕他呢。”不知谁说的。大家伙轰地笑起来。

“到这儿下水洗澡、摸鱼,方华三年前己三令五申禁止过,原因简单明了,水底情况不明村里人忌讳没人下河戏水。她不在家责令韩俪监管,让二当家的知道了,厉害的招多着呢,最轻的三天不给饭吃。我的为人吗,大家还是了解的。”鲁柯非大言不惭地说。

高乾坤屈服了。“柯非,你真的不下水?”高乾坤摘下腕子上的手表。“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一见水就眼晕。”鲁柯非接过手表。这是一对上海牌情侣表,另一块戴在关红英的手上。

“生死不怕胆小。柯非,黑龙在下面等你呢,快来吧,旱鸭子!”王菁说完,“噗嗵”一声扎入水中,好一会儿不见综影。

王菁这几年下水的次数多了,泳技大长,最拿手的是扎猛子,高乾坤比之不及,可论起其它水上功夫,在这几个人中他还属末流。

鲁柯非穿着裤叉坐在河边的石块上,双脚扑打着水花,溅在身上凉爽爽的,他不过隐扶着石块沉入水中,眼前顿时一片碧水茫茫,脚下似有人在往下拽,胸口发闷越加喘不过气来,他慌忙用力窜上石块,又忙着跳上岸来,见几个人在河里嘻戏追逐,气不恭高声嚷起来:“抓鱼、抓鱼,别忘了本职”工作两字还没有喊出口,一条大鱼掼在他的肚子上。

“你小子叫唤什么,小心把鬼招来!”牛迈忿忿地斥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