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郝仁便在前方发现了两伙人正在火并。其中一方有十三个人,手里大多拿着木棍,甚至有一个拿着石头的小男孩。在这伙人中间则是三个精悍的壮汉,他们身强体壮,手里有刀有棍,虽然被十几个人包围,但似乎却还能勉强支撑一段时间。
相对前者而言,这三人简直堪称精锐不过在郝仁看来,这些都是菜。
“有意思,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们是谁了。”郝仁喃喃道。
在郝仁打量对方的时候,那两伙人也发现了他。人多的一方中,一个面容憨厚的青年眼中出现一丝激动,他朝郝仁大喊道:“恩人,这三个人是杜心的爪牙,不能放过他们。”
比起这憨厚青年的激动,另一方的三人眼中则是茫然,他们根本不认识郝仁。很显然,他们的地位并不怎么高,最起码郝仁第一次和杜心对决的时候,杜心应该没有喊他们上场,所以他们也不认识郝仁。
然后,郝仁动了,宛如一只狩猎的老虎,淡红朝阳剑则是老虎的凶牙,下一秒便刺入一个喽啰的胸膛。然后他迅速转身,顺势用剑划开了第二个喽啰的脖子。仅剩的喽啰眼中出现绝望之色,一咬牙挥刀劈砍向郝仁。
“不自量力!”郝仁飞快地侧身,然后向前踏出一步,剑尖立刻从对方的后背刺出。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那十几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郝仁已经解决掉了那三个喽啰。憨厚青年看向郝仁纯黑色的衣服,发现上面没有一丝血迹。
“咕!”他猛吞了一口唾沫,心想:“恩人果然厉害,轻而易举地解决那三人,仿佛碾死三只蚂蚁似的。”然而他心中另一个声音仿佛在说:“杜心是怪物,能够杀死他的人果然是更强的怪物吗?”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他:“你们是被流民营裹挟的村民,对吗?”
憨厚青年抬起头,正好对上郝仁的目光,他赶紧摇摇头、甩走心里的其他想法,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恩人,你猜的没错,我们的确是被杜心一伙人裹挟的流民。他们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老弱病幼都饿死在路上,只剩下一些强悍的男人,然后他们就攻打我们的村庄,把我们这些后来的流民当做苦力。”然后他恭敬地朝郝仁说道:“要不是恩人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们现在可能仍然活在杜心等人的淫威下。”
郝仁暗暗打量憨厚青年,发现他是这伙人中最强壮的人,并且手里拿着仅有的一把沾血钢刀估计是抢来的。他问道:“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小的叫韩子绰,当时您在头营解决二当家和军师,又干掉了最厉害的十几个头目,我当时看到了,所以认识您。”
“原来你就是那个躲在暗处的人。”郝仁恍然大悟,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被欺压的可怜人,没想到你居然敢联合其他人反抗,胆色不错啊!”
韩子绰没敢居功,拘谨地说道:“这都是恩人的功劳,如果不是恩人解决了杜心一伙人中的精锐,我们这些乌合之众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你不用谦虚了,做的好便是好,我心里有数。”郝仁停顿一下,接着说道:“此间事已经没什么大碍,我相信剩下的事你能解决,既然如此我便要告辞了。”
“这怎么行?”韩子绰急得跳脚,连忙说道,“恩人,您不能扔下我们不管啊!”
“难道你联合其他受苦的无法解决剩下的土匪吗?”郝仁反问道。
“这自然可以,但……”
“没有但是,”郝仁直接打断了韩子绰接下来的话,说道,“我只是区区一道人,除此间之恶是我的本分,但也不能过多插手红尘之事,乱我道心,你可明白?”
听到这话,韩子绰往郝仁的头上瞥去,然后才发现原来眼前这个鹰眼虎躯、武艺高强的少年好汉竟然扎着道髻,居然真的是道门之人。不过,他还是恳请道:“恩人,俗语有言:除恶务必尽,帮人送到西。如今杜心的余党还没有完全被解决,我们这些剩下的苦命人也需要一个归宿,您看……能不能缓些时日再离开?”
“不能!”郝仁断然拒绝。然后,他笑着对韩子绰说道:“贫道是道士,除了手里的剑,没有别的手段将你们送到西天。至于那些被杜心等人迫害的苦命人,贫道相信你既然能带着他们反抗,也能带给他们一个好的结果。这叫善始善终,你说对吗?”
“这……”
“你要拒绝?”郝仁突然冷着脸,逼问道。
看到郝仁貌似要发怒,韩子绰吓得差点发抖,那三个喽啰的尸体可还是热乎的啊。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道:“恩人有命,我自当遵从。”
“如此大善,”郝仁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笑着鼓励道,“贫道相信你能得很好,我也可以放心地离去了。”
话音刚落,郝仁脚下生风,眨眼便到了十丈之外,韩子绰只从风中听到一句“咱们有缘再见”,然后声音越来越远,很快便消失不见。
事了拂衣去,千里不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