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方慧玉叫住了我。

我转身，看着她。

“你过来，坐下，我们谈谈，张宇，你先出去吧！”

方慧玉将一旁的张宇叫了出去。

“过来。”

她向我招手，脸色却苍白得厉害。

我犹豫着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烟雨，可还记得你和寒初的事情？”

她的声音很慈祥，让我安心了不少。

“忘记了，看过日记，知道一点点。”

“忘记了就好，都好。”

方慧玉看着天花板，神色变得伤感起来。

“你妈妈，离开钟家之后，还好吗？”

听她提起母亲，我愣了一下，心里狠狠的痛了一下。

“她，她去世了，去了另一个地方了。”

我咬着嘴唇，差点哭了出来。

“什么？”

方慧玉吃惊的看着我。

“为什么？”

“她走的那天，在我爸爸的坟前发现的，警察说她是自杀。”

每每提起，我还是很难过，痛得有点无法呼吸。

“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们的错。”

“自从离开顾家之后，我也体会到了你妈妈的不容易。”

“这些都是过去了，不提了。”

方慧玉看起来很伤感，也比一般的女人要苍老一点，也许是生病的原因吧？

“你不要恨寒初，他什么都没有做，他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你，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怪我当初瞧不起你，也怪我生病。”

“没事的，伯母，我没有怪寒初，他做的，都有他的道理，我尊重他。”

我看着方慧玉，其实，我是介意的，为什么相爱的人，走不到一起？

为什么，偏偏就我们，要遭受这么多？

“唉，不要恨他，不要恨，是我对不起你，不是他。”

看着方慧玉，我的心里很难过。

顾寒初真的不能失去她，我体会过失去亲人的痛苦。

所以我知道这些痛苦，我不希望顾寒初和我一样悲伤痛苦，所以我成全。

我不恨他，我真的不恨，只是心里很痛。

“伯母，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找了一个借口，跑出了病房，我站在楼道的窗口，泪水终于崩溃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真相？

让我恨顾寒初，我都心里还要好受一点，可是现在，我无法恨他，也无法得到，更没有资格再去爱他。

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在世上只会拖累别人，遭受太多。

我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烟雨，你。”

顾寒初的声音突然在空空的楼道里响起，他的脸上全是错愕。

我抬头，狼狈的看着他。

他的脸色很苍白，眼睛里有很多血丝。

看起来很让人很心疼。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很沙哑，脸上全是慌乱。

但是他还是先脱下外套，盖在我的身上。

“你说话，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睛也通红得可怕。

我看着顾寒初，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