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装待嫁116

第三卷

公车上，此时人不多。涂、孙二人坐最后排，手里拽着才买来的肉包，还热乎着。准确说，肉包很烫嘴，里面的肉馅好似要刺破厚厚的皮，让整个车内充满肉香。

“究竟是什么事。”孙袍平视前方，双眼几乎没有动。任公交左摇右摆，时刻稳坐着。

咋的？债主还没把那“重要事”告诉他？连他都听不得？

不过就算孙袍听了，又有用吗？想必债主也做了充足思考，不说明是有原因的。只是，孙袍难得开口说话，声音听起来特别冷清。不像个活人！倒像机器比工厂劳工们更机械！也不能这样对比，毕竟两码子关系。

人比人，气死人嘞。

债主吃口包子，左边牙齿咀嚼着，像是在逃避右边坐着的“逼问者”。

逼问声直到三个包子被咽下后，才再次出来：“要不要我的两个包子？”

债主啧啧嘴，摇头后看向右边的他，凑近后说道：“吃多了没有水，口腔容易产生异味。”

说完，食指指尖敲击门牙，却不小心蹭到一节吃剩的香葱。他赶紧撇头去刮嘴，哈气到手上，嗅嗅味道。觉得没问题后，再向左边挪一挪，偷瞄孙袍，对方双眼还是平视前面的车窗玻璃。

知道得不到消息，所以干脆不问了？债主思索着，试着揣摩右边这冷淡好友的心情。唉，还是猜不透。孙袍平时和子弹关系最好，他涂皮朗更像是间隔这两位好兄弟的那堵墙。

是的，可怜的债主哟，和子弹搭档在一块儿的话，或许会好点吧？

也是无所事事中，他的脖子还很疼呢。再次去提拉那里的肌肉，按摩虽然治不了病，但缓解疼痛。

“子弹这几天跟你打过招呼没有？”

又来了，孙袍很长时间才酝酿出这么一句话。而这个问题又要债主怎么解释呢？还是像先前那样，涂皮朗没有作答，也不知道如何答复。

是啊，别以为孙袍问的话都没有目的，反正债主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于是不答。就让孙袍去猜测吧，就是不提“重要事”。

良久，孙袍没有发问，而是自语：“子弹很久没给我发信息来，而我问你话，你也不答。给你包子你不要，两天前来时，你刚好吃了五个。

能让你心情不好的事不多，就好像你关心的人没几个。你脖子也不像睡落枕，昨晚睡得算是很晚。

是子弹有事吧？他咋啦？”

都问到这种地步了，债主也不好不说。确实是子弹有事，而且昨晚债主着实是没睡好，心事重重。所以要把真相给一一说出来？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别说了！再说，他涂皮朗也不知怎么面对。

孙袍安慰道：“别闷着，说吧。不是子弹出了什么事吧？即使说了我也没办法帮你，但你不讲出来的这样子，让人很难受。”

最后，他不再平视前方，而是转头说出最深情的劝言：“忍不住就别忍了，说出来吧。”

猛烈攻势，话语一套接一套孙袍的每一句话都像反复斟酌过，若没有提前思考，他是绝不会开口的。皮朗硬是无法形容此刻心情，又惶恐又忧愁，还有些尴尬。

那就直说吧：“子弹好像耳朵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