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扎那,本王记得你先前在本王的旗下。”
顾狂歌一进帐篷,就直直的走向了那盖了兽皮的主位,反身坐下,盔甲和那犀牛角质地的扶手碰撞惹的一旁的小喽啰节节后退。
摄政王的名号天下谁没听说过?百战百胜,所向披靡,也因为如此边疆一向安分守己,不敢逾越半分。
这徐克扎那本来也就想着小打小闹,得一两座城池,给自己封个小王,造福子孙,安度晚年,南越国派来赴战的都是些不禁打的东西,本以为顾狂歌根本不会管这些个事情,这才大胆起来,却没想到,顾狂歌还是来了。
“这……王爷方面赏识臣,臣才得以今日地位。。”徐克扎那看见顾狂歌又忍不住回忆起往昔,苍劲山脚,年少有为的顾狂歌大捷,招兵买马,他非汉族却心中一腔热血,顾狂歌赏识,将他纳在麾下。
后来遣兵调将他在这西域边疆谋个一官半职,与顾狂歌也是几年未见了。
“你这是否算欺师灭祖?”长袖一挥,就仿佛这敌军兵营是自家的一般。
“王爷……臣也是迫不得已。”徐克扎那清楚,他如今就算妥协,也得不到什么善始善终的好结果,倒不如拼命一搏,顾狂歌虽骁勇,但那南越国的骑兵又怎么和他们满族之人终日戴在草原训练出的相比?
掀开帘子送茶水的士兵,一个踉跄,险些摔到在地,那帐篷之外已经被顾狂歌的亲兵围了一整圈,如此欺人太甚,众人也不敢动他们分毫。
顾狂歌少了一根头发,那几公里外的南越军队,还不得把他们生生活剥?
“本王念在你曾在我麾下,这才来看你一面,若知悔改,饶你们一命,日后若是刀锋相见,就不再顾念旧情。”顾狂歌冷冷的说道,他欣赏勇敢的将士,但同时也憎恶不识时务之人。
“王爷,恕……恕在下不能回头。”徐克扎那双手并在一起,做个恭送的姿态,那两旁伫立着的心中皆咬牙切齿,纷纷埋怨自家头儿太过于冲动,能让顾狂歌饶一命岂不是天大的幸运?
顾狂歌唇角勾起一抹讥笑,什么话也没再说,站起身来,就往帐篷外走去。
见顾狂歌出来,一众亲兵哗啦啦将手中刀剑收了回去,翻身上马,一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未来过一样。
“唉……”徐克扎那回过头,看着一群被灭了精神的将士,是又恨又气,心中想着明日定是一场恶战。
而那西域安城之内,容卿看着摆放了一排的铠甲,虽然个个都崭新无比,可低头看看自己的腰,这尺码实在相差太多。
“怎么?八字胡,还大?”权御遥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溅起的水渍似乎在表达着主人的不满,“我把这军中十六岁年纪的衣服都给你抢……借来了。”
“就没有年纪更小的?”容卿的话中不大有底气,她本觉得自己虽然娇小却不至于连十多岁孩子的衣物都穿不下,理是这个理,可她才知道顾狂歌的军队纳兵不光年龄限制,体格也有标准。
按权御遥的话,她这般身材,面试的时候直接赶回去了。
“……服了你了,我再去找找。”权御遥又喝了口茶才转身离开。
战事迫近,可是容卿却丝毫感觉不到紧张之感,夜晚,她一个人坐在院中的台阶之上,杂草在墙角悉悉索索的响动,天空繁星点点,月光皎洁。
这般纯净的天地可以任意放空自己,容卿手中拿了半壶酒,仰头灌了一口,下一秒却被呛的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