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还没回答,就被顾狂歌拽走,坐在了粮车之上。
抬着头,看着天,感受着一片和煦暖阳,容卿竟有些迷迷糊糊的困意,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待到在醒来时,被顾狂歌拍醒,睁眼一看已经暮色已远,天就要黑了下来,周围是有些崎岖的山间小路,但一眼望过去还算平坦,容卿跳下马车,正准备伸个懒腰,就见顾狂歌还挡在她的面前,心中不禁奇怪。
“王爷?”容卿小心询问。
“今晚,你和我一起睡。”顾狂歌看着容卿被粮车上的粗糙麻袋划的乱糟糟的头发,轻声说道。
容卿一个激灵,差点重新跳上粮车,“不行,王爷忘了男女授受不亲。”容卿说话间还往周围看去,确认没其他人以后才小心的说道。
可是听了这话的顾狂歌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还是恍然大悟般,“就是你想和他们一起睡?还是在外面等着被狼群围攻?”
“不行!”容卿一听就想起来白日里见到的将士们,如果让他们发现自己是个女儿身,还不得把她生吃活剥了,说话间就一个转头,看了看周围地势,“不过王爷,这里应该没有狼群吧。”
狼群多出没在草原或者森林,可这片山头就如同秃了顶的老人,连只鸟都不容易见到,若是有狼群,还不饿死。
顾狂歌并未回答,而是伸出手来狠狠的捏住容卿的下巴,“本王说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然就回漓王府去。”
容卿被掐的动弹不得,猛地点头,才得以呼吸下一口新鲜空气,可再看顾狂歌,却仿佛刚才从来没有施暴过,一脸悠然自得的模样引着容卿进了他的帐篷。
主将的帐篷是副将的二倍,桌椅烛台也应有尽有,顾狂歌一掀开帘子就闻见一股香味,桌上已经摆着几盘小菜,还有一条红烧鲫鱼,经历了一天啃干粮的时光,容卿看着口水都要流下来。
“王爷,我就不和你客气了。”说罢容卿盘腿一坐,拿起筷子便把腮帮塞的鼓鼓囊囊。
顾狂歌容卿的脸,不由得觉出可爱无比,想伸手去捏一捏。
但一想到容卿排斥的目光,他就不由得摆脱了这种想法。
晚间的郊外着实比京城内冷的多,顾狂歌身上披了件狐狸毛的披风才勉强御寒,他站在众石之间,看着大大小小的帐篷,还有升起的火堆,从怀中掏出笛子。
那笛子极其细小,仿佛只比骨笛大上一点,同体翠绿,如同被打过一层油脂,光泽动人,顾狂歌放在嘴边,眺望着虚无,缓缓吹奏。
音符敲打着空气,和那石头上坐着的容卿的一颗心,她将整个身体都缩起来,听着那音阶由低变高,由嘶哑变得清冷,就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传闻,又或者在超度某个魂灵,听着听着,容卿就觉得心中一团迷雾无处安放,竟觉得眼前事物迷离。
正当容卿听的入迷,那笛声却戛然而止,就像一个未曾讲完的故事,容卿猛地睁开眼睛,“王爷怎么停下了?不该如此结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