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溪流混浊,这般是上好的水源,容卿在一边撕了一块巨大的芭蕉叶,弯曲做碗,四周用枝条围成一个圆圈固定,盛了满满一叶。
一手扛着野果子,另一只手端着一碗淡水,容卿音乐又听见水声,便想着再往前走两步看看,看是否有路。
山石峭壁,湍流小溪,四处竹林,容卿看到了小悬崖的底端,那溪流极其细小,容卿眼前一亮,那些顺着溪流蹦跳的东西分明就是一条条鲫鱼。
将手中果子和水皆放在地上,容卿顾不得形象,将那靴子一脱,提起长袍,便下了水,这些鱼群许是太过密集,容卿伸手过去便抱住一条,只是那鱼鳞滑腻一溜烟的又跑了出去。
既如此容卿伸手把用来探路的竹棍拿来,用手一掰,便有锋利一面露了出来,容卿蓄势待发,只等着那鱼群从自己身旁游过时候,用力一插,一时间水花四起,那竹棍上已经挂了条大鲤鱼。
再拿开另一只棍子,用同样方法插上一只,容卿心中已经无法用喜悦来形容此时心情,只觉得被巨大的幸福包围着。
她把鱼儿扔进了装野果子的外袍中,一并背在肩膀上,还能感受到顽固的鱼儿在她的背上胡乱拍打,容卿伸手小心翼翼端起水,原路返回。
反回之路倒觉得太过漫长,容卿小心翼翼的绕过面前石头,抬头看路时随便一瞥竟仿佛看见了几个人影,那些人穿着鲜艳的衣物,好像还将头发整个盘在了头顶,待到仔细看去,哪里有人的影子。
想来只是自己看花了眼。
以前在宫中,想寻个安静之处却怎么都寻不到,如今在这种荒郊野岭,便是想找出第三个人都难,她留意过四周的草药也算种类繁多,不知道是否能碰上采药的药农,还能被领下去省了不少麻烦。
正这般想着,容卿便出了山林,抬起头看见顾狂歌正在打坐,不由叹了口气,有些人的威严真是与生俱来的,尽管衣衫褴褛,尽管头发上沾了落叶,想到这儿容卿噗嗤一笑。
顾狂歌察觉到赶紧睁开眼,就见面前之人将那芭蕉叶盛装的淡水放在了自己面前,又伸手摊开布袋中的野果子,一阵扑面而来的鱼腥味,顾狂歌就看见了两条肥硕的鲤鱼。
“这……”顾狂歌将那鲤鱼连带着竹棍全部取了出来,“星沉,未曾想到你还有这般本领。”
容卿虽知道这是顾狂歌在夸奖她,心中开心,可嘴上却死撑着一副傲娇模样,“这般小伎俩,便是儿时就学会了。”
自从与顾狂歌相识,容卿心中那份本来的性格都被无限放大许多。
顾狂歌却只一脸宠溺的看了看面前之人,将刚寻找来的两块火石碰撞,使得面前那些干柴都燃烧了起来,他本来想着即使四肢无力也不能一无所用,便找点柴火将衣物烘干,却没想竟还有鱼吃。
容卿洗好果子,摆在了火堆一旁,随着天色已经黑的彻底,这火光看起来着实让人温暖和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