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身形一动,这是第一次顾狂歌如此平缓的与她说话,就仿佛两个相识已久的故人酒过三巡互相聊天。
“王爷你讲便可。”容卿听罢俯身吹落石头上的尘土,坐了上去,将膝盖并在一起,胳膊枕上去,别过头看着顾狂歌的侧脸。
那挺拔的鼻梁连接着一双墨色的瞳孔,额前的碎发散落,遮住脸庞,多了几分俊美,平日里同住一个屋檐下竟从未仔细瞧过,容卿看着顾狂歌的肌肤泛着一种光芒,就好像神降临人间,不由得咬了咬嘴唇。
原来竟真有如此标致男子。
“星沉,本王信你。”顾狂歌见容卿坐在石头上,自己也翻身做了下来,随着风惬意的席卷着二人的衣袖,顾狂歌缓缓开口,“你可知这南越国旁还有什么国家?”
容卿先是被他前一句的信任搞的大脑转不过弯,但随即又思考起后面的问题,这南越地处中北端,周围有有爪哇,北盛,三岳,炔陵四国,容卿仔细思索着,南越地势最广阔也最为肥沃,其他四个国家只有每年进贡才保持友好关系。
想到这儿她如是回答着。
顾狂歌听后点了点头,一般的民众,只在乎国度是否安康,在意手中银两或者能否吃饱,很少有人去关注国事,更别提那战事,他没想到的是容卿连最小最没有存在感的炔陵国都能说的出来。
就算在许多文人墨客的口中,炔陵不过是一个时间符号,它曾经存在过,繁华过罢了。
“四国之内,炔陵国最小,殊不知几十年前,他也是世界上绰绰有名的丝锦之乡。”顾狂歌看向远方,每念到炔陵而已都有些许的间顿。
容卿侧过头好生的听着,脑海中猜测这到底是一个关于千古留名的隐士还是祸国祸民的美貌女人,抑或是那得道成仙的道士?
顾狂歌也没去问她究竟想听什么,只顾着自己讲下去。
几十年前,炔陵国有一君王,君王名为齐之昂,外界只统称齐王。
炔陵国以丝锦闻名于世,当然还有那丝锦的绣娘,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如同天仙下凡,又如同妖孽转世,她们身着片片彩衣,站在商人或者官员经过的街道上,手中圆扇一抖,面前青纱一遮,美妙的舞姿吸引着一个又一个的人驻足观看,停下购买。
俗话说千金买一笑,许多人挥洒千金也并不是为了那上好的布料,而是为了那些店铺门前的女子。
齐王便是其中一位,一国以君王为大,这是规矩也是常识,可是那丝锦的绣娘们却偏偏不按套路走,她们生活在似水阁,四层楼阁,坐落在水边,里面终日歌舞升平,丝竹响声充斥不断。
她们就仿佛脱离了这个国度,不缺少钱财,也不缺少名声,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同时的也就拥有了权利。
所以在见到齐王,并且知县他的身份后,也没人露出诧异或者恭敬的表情,而是一如既往的表演,跳舞,玩乐,那日的街头,风声四起,齐王抬头看了一眼似水阁,正对上一双眼睛,从此那双眼睛便成了他所追随的一切。
她的名字就叫似水,是似水阁的阁主,齐王当日压上腰间玉佩得一见她一面,温柔乡中万物应有尽有,自此之后,这炔陵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