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圣域。
颜央一回了神山圣域,她就躺倒在了床上昏昏欲睡,云影和云魂也趴在了地上沉沉睡去。子叙知道这些天她在天宫也累坏了,而且云影云泽被碧丝针伤着,恢复还需要时日,他们几个在一处也方便照顾。不过几日,颜央的身体渐渐康复,一旦好了一些,就漫山遍野的跑,似乎是要找寻什么东西,而子叙问她,她却不说。
“颜儿,你才好就漫山遍野的跑,小心身体。”颜央又是玩了一整天才回来,他自然是担心的不得了。又为颜央熬制了羹汤,在玉梅殿等着她回来。看到她玩的浑身都是泥巴,根本就不复往日的干净整洁。子叙连忙用自己的衣袖去擦她滚的漆黑的脸颊,“你看看你,哪里还有神女的样子,跟个小泥猴一样。云影和云魂也不知道好好照顾你。你看你,连衣服都弄破了,你究竟是做什么事情去了?”
“找东西,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颜央笑的漂亮美好,虽然她的脸上沾着灰泥,但是她的笑容却如同万丈投落的阳光,“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我还是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找的是什么,也不打算告诉我么?”
颜央小心翼翼地从衣袖里拿了一个小口袋,里面是两只上蹿下跳的黑猫。子叙一看就知道,这是两只灵猫,灵猫有各色,黑色的灵猫是最纯粹通灵,也是最难得的,能够通晓前世今生之事,对发生在他面前之事过目不忘,甚至能看到千里之外,灵猫想看到的一切。颜央抓了这黑灵猫要做什么,子叙倒是看不懂了。
“颜央想用这灵猫,做一面镜子。”
“颜儿,你抓了它们,要用它们的精魂来锻炼镜子?”子叙又惊又怒,他以为颜央是乖巧仁慈的,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主意?一抓还抓了两只,她究竟想要做什么?“颜儿,为师往日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还不赶紧放了他们?”
“师傅,他们是自愿跟我回来,让我锻炼的。颜儿为了找它们,可费了好大的工夫呢。”颜央叽叽咕咕的把这件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毕竟只有自愿被锻炼的妖魂镜才能有通灵的作用。终于看到他的脸色有和缓了一些,颜央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师傅教授的道理,颜央怎么可能忘记呢?若不是他们自愿的,颜央也不能把他们带回来啊。”
“即使他们是自愿的,你也不应该就这样残杀他们的性命。”
“若师傅这样说,那就是在责怪颜央不应该锻炼妖魂镜了。”
“妖魂镜本就逆天难得,你抓了他们来锻炼妖魂镜,本就是逆天而行,你如何能做逆天的事情呢?你已经是神女,能够预知到未来之事,如何还要这妖魂镜呢?”
“只要他们是自愿的,那颜央就可以将他们锻炼成妖魂镜。颜央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颜央有她的坚持,但是锻炼妖魂镜的原因她不能告诉他,“师傅,虽然颜央能够预知到未来之事,但是颜央仍旧需要这面妖魂镜。颜央有自己的道理,还请师傅不要再过问了。”
“颜儿!”
“师傅!”看他动怒,颜央向他跪下,阳光下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师傅,颜央做这件事情是有原因道理的,锻炼妖魂镜是逆天难得。若非他们自愿,颜央也没有办法锻炼出妖魂镜。师傅,颜央发誓,颜央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神山圣域,这才不得已锻炼妖魂镜。还请师傅体谅颜央。您也知道,锻炼妖魂镜凶险万分。若一不小心,锻炼者也会丧身炼镜炉。如果不是情非得已,颜央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云影和云魂跟在颜央的身后,为了帮她抓住这两只黑灵猫,他们也弄的浑身脏污。现在子叙不明白颜央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锻炼妖魂镜,随时有可能要责罚颜央。他们虽然也不明白,但是如果这是颜央想做的,那他们也会竭尽所能的帮颜央做到。
良久,子叙叹了一口气。
她不是不知轻重的孩子,他也知道,锻炼妖魂镜凶险万分,她若不是迫不得已,如何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她是神女,想必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要锻炼这妖魂镜的吧,或许她还有其他的用途。他摆摆手让颜央起来。
“罢了,你也不是那任性不知道理的孩子,你要锻炼妖魂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为师担心你,为了一己私欲而忘记了仁慈和本心。”
“颜央明白师傅的意思,请师傅放心。”
“好了,先去洗洗吧,回来用饭。想要锻炼妖魂镜,没有充足的体力可不行。”
颜央欢欢喜喜地冲他磕头谢恩,带着两只黑灵猫,还有云影云魂跑开了。子叙慢慢地走到神梅树下,脸上是愧疚而凝重的神情。他的手慢慢地抚摸着梅树的树干,似乎经常被抚摸,带着光滑和温暖。在他的抚摸下,神树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他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锻炼这妖魂镜。明明是那样凶险,若一不小心,伤了一点半点可怎么好?我自然知道,若非那两只黑灵猫自愿,她如何能将他们带回来,还要用来锻炼妖魂镜。可是我还是担心她。她这一生孤苦,历经磨难,只怕是要颠沛流离。只能祈求神树,护佑她平安顺遂吧。”
山涧叮咚,颜央褪去衣物在溪间沐浴。流淌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肌肤照耀的如同一块温润的暖玉,带着淡淡的粉色。她金色的长发被水打湿,闪耀着金色的光泽,令人夺目。她的面具放在一旁,一张令人见之忘俗的脸在阳光下越发的美丽漂亮,她晶莹剔透的眼珠如同美丽的琉璃,只要一看就再也无法遗忘。
用灵力弄干了身上的水渍,坐在涧边的大石头上梳头发,她穿着白色的绸裙,裙子上绣着漂亮的红梅花,鲜艳的如同泼洒着的鲜血,衬托的她的脸色越发的红润。她的耳朵上仍旧戴着那晶莹的紫色水晶流苏耳坠,一摇一摆,闪耀着光芒。她一边梳理着长发,一边曼声歌唱。
春暖融融,桃之夭夭,莺飞蝶舞香丛里。蝶过带香去,却恍似干净无痕迹。君若风上蝶,妾是花中香,牵牵附附香附蝶。长相思,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