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姌汐第五百次偷偷趴在她师父寝殿窗台上往里瞅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瞅什么,大概是每次噩梦后觉得只有这样看着心才会安吧,总之,这是她十二岁来到这后早已习惯的行为,已经持续六年了。
“小师妹,你怎么又来觊觎师父的天颜了?”耳畔,一男子声音低声笑道。
姌汐被吓了一跳,将耳朵拉远些,转向那男子,见是自己的大师哥落寻宣,便语重心长道“大师哥满脑子都是龌蹉思想。嘿,什么觊觎?明明是为了知己知彼好嘛,师父不是说了谁若三十招内胜了他就可以出山吗。看看你,都快在山上长成蘑菇了吧,也不知加把劲。大师哥啊,你再不下山寻个媳妇,就要孤独终老了,晓不晓得啊。”
“就是啊。”一记好听得润心的声音轻飘飘传来。屋内那个有着天人之姿的男子,名叫止澜,他们的师父,已落到窗台上,怡然悠闲垂下一条裹在素色锦服里的长腿。
“师父。”姌汐和落寻宣齐齐下跪行礼。
长腿晃晃,“起吧。”两人起后,止澜揶揄落寻宣道“孤独终老不打紧,打紧的是万一内息阴阳不调无处排解从此饥不择食岂不是一个字惨字了得。虽说山上母性走兽比比皆是,但总归不好啊,你看小姌这么小不是。”
姌汐感觉自己被会心一击,一边忙不迭点头表示赞同一边心道,师父,你这是一言不合就开带颜色的笑话吗?喂喂喂,你也知道我年纪小啊。
落寻宣显然早就习惯了师父的揶揄,对此经常的做法就是不予置评,不过这次倒是开口了,“师父,您先担心担心您自个吧,您知道小姌这是第几次趴您窗台偷看您吗?”
“五百次。”姌汐在止澜回答前,已经伸出五个手指从善如流道。
两个男子被如此实诚的回答逗得有些欢乐。
落寻宣连连摇头,“罢了,罢了,这邀功的模样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还是去找云柔切磋切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