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看出了他心中的动摇,她觉得面前的她不可能放弃的了这一切,这依旧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叫张长省的优秀男孩,她也不可能把他扔在这里,这次考试胸有成竹,她一定能考出去,她也一定要帮助张长省一起走出去。
“长省,你要出去,你不能憋屈在这样的小山头上,你的未来不可估量,你看看,一同下来的那些知青们,有谁有你那么的上进,还认真学习,没有,他们都娶妻生子,妻子、孩子、热炕头,早已经让他们沉陷在这里了,他们怎么回去?不可能了。但是你可以,你在这里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如果考上了你的未来是什么,你自己想也能想的出来。现在国家大量需要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才来建设祖国,所以才有了这样恢复高考的政策,我们正好有这样的机会,你为何一定要放弃。我想你爸爸妈妈也不想你要放弃。”余薇越说越多,越说越多,那阵势像排山倒海的气势向张长省压来。
是的,这正是他的内心深处的渴望,余薇卡中了他的要害,他一直不想做平庸的人,如果要平庸的话,那天大火之下他也不可能毅然决然的冲进火海,只为那几本可怜的高中教材,那几本教材对他来说,就像他的生命一样。张长省一直都没有说话。
还是余薇在那说着:“长省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一起考出去,我们考回上海,我们的关系和人脉都在上海,回到上海我们还怕什么,等我们学成归来之后,那还不是我们的天下吗?还有我的外公外婆都在香港,我的爷爷奶奶在无锡都有祖业,这都是我们的起点,虽然现在他们都是受抨击的对象,结局谁又能知道呢?相信我,我们一起回去,我会给你一个好的明天。”
余薇说话还是比较隐讳的,但是最后一句话,再怎么遮掩,也能听出她的心思了,张长省再傻也没有到这样的地步,他听出了余薇的意思了。
“可是,可是,金花。。。。。。”张长省满脑子还是金花,他怎能放弃的了金花,但是在余薇面前他又不能明说,是的,他的心在煎熬了,如果说他看到报纸上那恢复高考的字眼,他想尝试一下,他也想着能够考中,然后他学成回来,和金花在一起,但是听了余薇的一席话,他有些动摇了,到底还要不要回来,和金花的约定还算不算数了。
当余薇还想给张长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们俩隐约听见附近的小河里有人喊救命。张长省和余薇不再说话了,赶紧朝那边看过去,发现有一个小孩正在河里挣扎着,水面上不时的冒出个脑袋,断断续续的能听到救命的声音。
还没有等余薇看的仔细,那张长省早已经朝那呼声的地方小跑过去,余薇也赶紧的跟了过去。
余薇看到那河里是一个小孩正在河里探着脑袋,水没过了他的头顶。张长省早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褪了去,露出了白嫩的肌肤,与他的脸上的肤色极不相称,这也只有城里来的知青有这么白的肤色,换作乡里,山上的农民,都是黑黢黢的,就跟这样的乡土的肤色,同样的年龄,他们在日晒雨淋之下,也要比别人看上去老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