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储灵袋中取出玉盒,轻其锁,那株朝开暮落花静静地躺在其中,月初寒又拿出了一排装有鲜血的瓶子,一手捏着花柄,一手将血淋在了那花瓣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向她袭来,好似在警告月初寒这一逆天改命的行为。
“谁也阻止不了我,没有人!”
次日,清晨。
莫颜闯进了妹妹莫蔚的住所,一上去就是一长串的质问:“说,你是不是盗了别人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你的意思。”莫蔚手捻着一根丝线,好像是在一心一意地绣荷包,实则她的右手都在微微打颤。
不过至少莫颜看这妹妹还是淡定得很,一时便把话说得重了些,“前几日是你侍奉的鹤灵族的那两位,那鹤霜提起说自己丢了条发带,你敢说与你毫不相干?”
她这么说自当是有理有据的,那一段时间,莫蔚在鹤霜身边贴身侍奉,日夜照顾她的衣食起居,除了指定的几位医者以外,没有他人会有权利进入,那些医者的品质莫颜也是最为熟悉了,她们专注于论药植草,故才会跟随殿主离开喧闹繁杂的雁梅岭,可这妹妹却是日日想着当初若入灵芷殿的好处,惟有她才会打歪心思。
自家姐姐的话着实让莫蔚有些心慌,“你如何觉得那就是我的问题,说不得是你自己偷了去,赖在我身上脱罪!”
“你们两个怎么又吵起来了真叫旁人笑话,上次还有邻居说你们不像两姊妹。”莫蔚的族母站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调解调解她们姐妹的矛盾。
“母亲,这次你不能再护着妹妹了,我已经替她的位置受罪了,她既回不去雁灵族又被赶出了灵芷殿,如今还行了下流之事,我可不想因为她受牵连。”这下莫颜是把话都说明白了,就像是一指捅破了窗户纸,莫蔚也坐不住了,起了身就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是别人的走狗,有本事你就别靠着沙芷雁过活。过去你可还是族女雁荷的下人,她一走你就换新主伺候,不知道是谁不要脸。”
“你最好用那绣花布擦干净你的嘴,若能塞进嘴里含着更好,免得白天出来咬人。”这些话憋在莫颜心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好不容易得了个能一股脑儿倒出来的机会,她可珍惜得很。
说着说着,两人就要动起手来了。
她们的母亲依旧是疼惜莫蔚,只保护在了她的身前,单单呵斥着莫颜道:“你就不能让着点妹妹,妹妹是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急躁?”
“可不是我撒谎,她偷了殿主客人的东西,她如若不主动去道歉,假以时日,我绝对会去向殿主揭发,不,我现在就去向堂主说。”气头上的莫颜完全不想再跟妹妹周旋,她手上虽没什么充分证据,但她仍旧能肯定,发带一定就在妹妹身上。
莫蔚的神色愈发慌乱了,额上滴下了汗来,“你敢?!”
“我们走着瞧。”
说罢,莫颜夺门而出,连母亲的恳求都不做回应。
而凉亭之中,月初寒正昏睡在那处的躺椅之上,旁边一同睡着的便是那朵鲜红欲滴的朝开暮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