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克莱尔！”远航小声说，“艾薇拉到底在哪？”

没错，这才是远航最想知道的事情。

他从拿到pa的第一秒开始，就明白了克莱尔的计划。但是，在心中暗暗赞叹克莱尔的同时，远航也意识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艾薇拉到底在哪啊？

只要远航召唤出盔甲和配枪，达兹就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此，远航一拿到装备，就得和克莱尔合力冲到艾薇拉身边，最好能在达兹反应过来之前救出她。实际上克莱尔的计划也差不多，但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

远航不知道艾薇拉在哪啊！

所以远航也很心塞。思考了仅仅一秒，他就想到了办法犯贱。

通过犯贱把克莱尔吸引到自己身边，问清楚艾薇拉的位置，然后一起救走她，这就是远航想和槽念商量的计划。

少往脸上贴金了，你就是想犯贱。那点小心思还瞒得过我？不就是报复克莱尔揍你吗？

“那又怎样？”远航理直气壮地想到，“她揍得我满地找牙，我嘲讽两句还不行了？”

行行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克莱尔！克莱尔！别打了！”远航轻声叫道，“艾薇拉到底在哪？快告诉我，咱们一起去救她啊！”

雨点般的攻击并没有停止。达兹的无人机朝二人缓缓飞来。

“达兹要来了！他觉出不对劲了！”远航压低声音喊道，“克莱尔，快别胡闹了，艾薇拉到底在哪？”

一拳又一拳，一掌又一掌，克莱尔的泪水不断涌出，完全停不下来。

“我错了，克莱尔，我给你认错！”远航决定放弃所谓的尊严你有过吗？，“祖宗，你是我祖宗好吗？行行好，我给你跪下了”

远航是个说一不二的人，马上单膝跪了下来。可是，正当他打算再哄哄克莱尔时，却发现到她整个人都很不对劲。

克莱尔脸色发青，嘴唇苍白，全身都在不住地颤抖着。她像离水的鱼儿一样大口地呼吸，却根本没吸进去几口气。她的泪水根本停不下来，汗水也多得吓人，远航身前的地面早就被她打湿了。淡金色的秀发像落叶般缓缓飘向地面，明亮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无不诉说着主人无可奈何的衰亡。

“克莱尔？克莱尔？”远航赶紧扶住她的肩膀。克莱尔根本不是在打远航。她已经虚弱得站不稳了，把手撑在远航身上只是为了掩饰，所以远航才完全不觉得痛。

克莱尔抬起头，墨绿色的双眼中满是歉意。

“对不起”克莱尔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别说这个了，你快歇一会，来，先躺下”

克莱尔摇摇头，满溢着泪水的眼中多了一份决绝。

“艾薇拉就在中间的货舱，一个休眠舱里。”眼眶再次红润起来，克莱尔哭出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快躺下！我这就叫安娜来”远航说着就拿起了pa。

“没用的，通信被他锁死了”克莱尔又摇了摇头，“不要管我，去干掉达兹，去救出艾薇拉，不要让她受伤”

“不！”远航喊道，“克莱尔，别放弃，只要咱们回了交通站，安娜就能治好你”

“这不是病，只是，我只是太累了”克莱尔仰面朝天，任由泪水肆意滑落，跌到坚硬的地面上，碎成一片，“这也是也是我应得的惩罚。我做了很多错事，对不起很多人，甚至还杀过不少无辜的人我背叛了最好的朋友，我最亲近的人们都因我而死，就连你就连你对不起我说不出来。真的，对不起。”

“别说了，克莱尔”远航的眼眶也湿润了。他强忍着，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过脸庞，落在克莱尔的脸上，“我会带你回去，回交通站，你不会有事的，不要睡你是英国人，应该知道的吧？”远航顿了顿，“enleinhaigh”

克莱尔摇摇头，满脸泪水地笑着说道：

“我的时候到了，该走了呀我得谢谢你，远航，让我至少，能用全部的灵魂，稍稍赎一点罪虽然完全不够就是了。到那边之后，肯定得下地狱呀。”

克莱尔的笑容甜美极了。

“抓着我的手，远航我有点害怕，魂族死后就会消散，什么也剩不下”

远航紧紧地握住克莱尔的双手。

“最后帮我个忙可以吗？”克莱尔已然气若游丝，“我还没有向艾薇拉道过歉，替我和艾薇拉，说一声，对不起吧”

“嗯”泪水根本止不住，远航却想不出更好的回答了。

“谢谢你”

握紧的双手忽然松开了，仿佛从未拥有过生命一般。

“不！”嘶哑的咆哮，找不回克莱尔消逝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