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出了篓子,你说要被挑上还好,那些没被挑上的,心里又该怎么想?这不公平的事被这么多人一同遇到,自然会发出一股怨气,而这一股怨气汇集,就变成了一股怒气,怒气聚而不散,就要宣泄。
而现在,这城门口的地,就是那宣泄口了。
“去你妈的!老子在这里都等了多久了,你说一句不让我进,我就不能进了?那我前面那些人还进了怎么算?”人群之中总是不缺乏这种暴怒的汉子,张口就朝着那守卫骂了起来。
当然,那些守卫没一个吃素的,听到有人胆敢质疑上头的决定,二话不说就上来一掌将那开口抗议的人打了个半死,躺在地上抽搐了。
这一掌放在别处,可能还没什么。但在这里,就是不行!
男子倒地后,众人先是一惊,后来越来越多悉悉索索的埋怨就从人堆里面传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先开的口,也不知道哪个人先动的手。空中一道真气滑过,那守卫就被劈成了两半,“我们要进城!”
“对!我们要进城!他不让我们进城,我们偏要进!一群看门的狗而已,还敢对我们动手!打死他们!打!打!”
群众的愤怒很容易就被勾了出来,这一股愤怒犹如一头咆哮着眼红的蛮牛,笔直朝着那些守卫冲击过去。在人群之中,我甚至还看到有些文人雅士着装之人,也捞起笔杆子,逮住空子就往那些守卫脑袋上敲。正所谓法不责众,人性的丑恶嘴脸一瞬间就裸露在面前。
而相对的,那些守卫所构造出的防线刹那间就被击溃地四分五裂。躺在地上死的死,伤的伤。
笑歌张开了臂膀,死死地守在那些受伤的守卫面前。众人不明所以,所以一拳一脚也朝着笑歌身上涌去。
笑歌的做法我能理解,但我却十分不赞同,这股民愤根本就是不是我们所能阻挡的。这样上去,无异于白白送死!
尤其我还不能将那些对笑歌动手的人给杀了去,不然事情只会越来越乱。
我心里不住地大骂,“不就是迟一天进城吗?怎么搞的人会死了一样?那些守卫也是蠢,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动手?这些进城的人也是傻,人家带两句就忍不住跟着上手了?!”
这话我也说不出来,只能提拎住周围对他下手的人,然后扔出去。防止他真的扛不住这些无情的拳脚。
不过这股愤怒也慢慢侵蚀了我,尤其在看到笑歌背上皮肉已全然被打的绽放开来,而他还固执地挡在人群之前,不还手。
你妈的!狗东西打就打了,我这会当你没脑子,我就不说什么了。还下这般死手!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了?!
就在我的剑吐出信子的一瞬间,人群之中突然一声大喝,接着大鹏展翅飞出一人,在阳光的衬托下,他似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接着一把黑黝的大刀如蒲扇般在那人手中转了起来。
场中的空气在一瞬间被这股力量抽了个空,众人皆是一窘。而那空气伴着刀上的狂风在漫舞,发出爆鸣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接着那人如力劈华山一般,双手提刀背后,然后狠狠地将刀插在了地上。
这一招下来,不像刀入地,倒像锤入地。轰然一声,在守卫与人群之中就裂开一道二十多米长,半步宽的缝隙。
那人背对于我,看不清面貌。但那刀我却一瞬间认了出来,好歹刚才在上面摸了好半天。
王孝看着场内安静了下来,扫视了一圈,一脚踢在刀背上,将刀抗在了肩上。他那清秀的声音此刻也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退后。”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却真是再无人敢上前半步。
我趁机连忙到了笑歌身边,检查他身上的伤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群王八蛋生生将笑歌这钢铁一般坚韧的身躯打到吐血。
触目惊心地血液点点滴滴散落一地,看的我又惊又怒,转过身就想破口大骂。但笑歌却抓住了我的衣角,他摇椅晃站起了身,转身对着众人道,“诸位今日之怒火,已发泄不少。剩下的就别计较了,且好生休息一日,明日再来进城吧。”
唯唯诺诺的众人看着眼前凄惨的笑歌,再看一眼提着刀一旁而立的孝,再无人反驳,愤愤不平骂了两声,开始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