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杯接着一杯。人的意识,一点一点的模糊。我与老七笑歌,坐在这里,举起来桌上的杯子来一口一口,根本停不下来。尤其旁边这么多人端着酒来,举着杯子往你面前送,更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这里的人家,不,基本上我遇到的很多人,与我观念有所不同,他们觉得朋友之间端起来酒,就像端起来了他们之间感情。俗话也说的好,感情深嘛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不过很早以前我就认为这是一句屁话,我们与这群家伙说实话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在不久前还是互相要取对方性命的人。现在倒是有意思端起酒来一同要饮,真是够讽刺的!
至于刚才的那个死掉的沉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死了,也就死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也不会有人想起,这或许就是人在江湖的悲哀吧。即使面前这些人,是与沉香关系有着非常关系的族人,也不过如此了。灌下手中的这杯酒,心中实在不舒服。找了个借口,就从这大堂之中离开了。
门外还有不少人,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从房子之中出来的我,看样子是很久没见到外来之人了,所以对我们这些家伙还是蛮好奇。值得庆幸的是,好歹他们没有带着什么恶意的眼神,也许是上面的人封了口,没有将那天天坑之上的事完全告诉他们吧。
踩在湿哒哒的竹子上,带着几分晃悠感是最舒服的,虽然天坑之上空气沉闷的人胸口疼,但是这底下却是格外的清爽,抬头仰望,月光透过中间的云雾,洒在地上,显得十分幽静。
找了一处没人的地躺了下来,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这几日难得有这样的宁静的时分。躺下之后,心中不由回思起前几日在天坑之上发生的事。
“腿过两天不知道保得保不住,反正他今天的小命我看是保不住了。”
听到这苍老的声音自老七身后响起的时候,我只愣了三秒钟,接下来心情就彻底放松了。老七也是这个样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止。我本来还想制止他,因为人都到了面前,就算治好了,也没什么用了。反正反正总是要死在这些驱兽一族的复仇之上,所以,何必浪费这么多时间呢?
但老七抓住我的脚腕却没有任何放松,刀持与手,刀尖与我小腿皮肤上轻轻一沾,皮肤就崩裂开来,再轻轻往下一压,黑色的血液就随之流了出来。
“你的刀,很锋利啊。”
老七一笑,“你倒是有空还注意这个。”
我也笑了笑,“闲的么。”
“不过你倒是没说错,我这把刀可非凡品,是我出师之后师傅赠与我的。”老七不知想到了什么事,笑容更加有趣了,“我师傅是个十分抠门的家伙,珍藏了很多好多东西。给我这把刀的时候表情我依然记得,很是有趣。这么多好宝宝,但他就是不肯用,最后他死了之后,冯少爷就把所有的东西就给他陪葬了,说这个老家伙既然这么喜欢这些东西,就让他都带着到那边去过吧。”
听到此处我心里一凛,当初那个冯文杰嚣张跋扈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得,虽然看上去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家伙,说话之间倒是一直装着一股痞意。什么好事不做,却选择去当个土匪。而且去当个土匪也是失败的那种,自身实力实在是不值一提,若不是有老七还有当初的那个二胖,我想他要这么干,早被人不知道拖到哪里喂狗了。从相见一面和老七的描述,我对于这个家伙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唯一的印象只是那种败家的二世祖,从未将这个人放在心上。所以听到老七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倒是有点奇怪了。
按理来说,去当个土匪,无非是因为没钱了,而且老七当初也说过,清风居那么多张嘴要喂,虽然从他的角度上来说原因能说的过去,但这行为说实话还是比较让我不耻的。
那既然他都没什么钱了,为什么又不肯动他老子的遗产呢?是什么原因让冯文杰宁愿去当个土匪,也不愿与他死去的老爹有什么交集呢?一旦有一个问题摆到面前,我就忍不住想去知道。所以我开口问了老七很久以来我都想问的问题,“你师傅到底是什么人?”
老七的手忽然一滞,似乎我问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不由地更勾起了我的兴趣,只是一个师门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你们还真是有空闲聊啊。”正当我看着老七思索之间要开口的时候,他背后那老者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几头黑色的大狼狗垂涎着口水,露出狰狞的牙齿,眼睛毒毒地锁在我们身上。若是面前那从小山丘落下的老者开个口,我一点不怀疑这几头狼狗会扑上来将我们撕个粉碎。
“沉香,是你们杀的吧?”
靠野兽来传递情报,效率是相当可以的,在第一次踏入这片区域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已经被发现。但我们三人对他们天坑底下的人也没有什么恶意的想法,所以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们三人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