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她一共面试了五六家公司,但都没有她能胜任的职位,有的看起来也不靠谱,像是骗子公司,都要先培训再怎么样怎么样。
她不敢去赌这一个月,或者两个月。
陈兰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她可能就要去找底层的活儿,或者干回她之前的兼职内容,做啤酒推销。
这几天她都不敢在外面吃饭,只能晚上去那些快要打烊的面包店,买打折的吐司面包,然后在小超市买一袋火腿肠,回来就着热水吃,一天还只能吃两顿,不敢多吃,她怕自己的钱不够支撑下去,她会流落街头,会客死他乡。
这并不是多夸张的设想,她太知道了……
甚至为了控制自己的的情绪,她不与任何人联系,特别是王月桂,真的不敢,也不想联系,她害怕听到关于家里的一切消息。
只要听不见,她就可以自我催眠,自我安慰,以为天下太平,王月桂在家里一切都过得去,不需要她操心什么。
这样消极和悲观了差不多一个星期,陈兰花终于面试上了一家小公司,公司地址是在一栋非常破旧的写字楼,她要坐十五个地铁站才能到。
自身的境遇已经由不得陈兰花多有选择,面试通过之后她决定来这儿上班,第一个月工资是两千八,第二个月三千,第三个月三千二,之后就会稳定,然后每个月可以拿提成。
陈兰花粗粗算了一下,这份工作勉强可以稳定住自己的生活,支付得房租,她还能存下一点,工作内容也轻松,是做广告文案的,根据客户提供的素材编辑软文就可以,她完全可以胜任。
就是工作环境让她不是很满意,不过目前来说她也没别的选择,找到工作算是能让她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在新公司适应了一周后,她算是在这个城市稳定了,这才有勇气给王月桂打电话。
陈兰花打电话回去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响了很久王月桂才接,“睡觉了吗,这么久才接电话?”
王月桂原本是想让陈文松回来,但陈文松那边的厂子没放人,说要坐到六月才给走,请假回来几天后又回广东去了,所以现在家里也只有陈生和王月桂在,陈吉偶尔回去看看陈生,买一些肉啊什么的。
以往王月桂都睡得早,毕竟劳累一天了,第二天也要早起,陈兰花就以为对方九点差不多也睡了。
王月桂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疲惫,很低,“没有,刚收了楼顶的红薯藤,饭还没吃呢,睡什么。”
“这么晚还没吃饭?”陈兰花问了一句,这都晚上九点了。
王月桂似乎不想多说,问道:“嗯,打电话回来做什么,你在那边怎么样了,工作顺利吗?”
“嗯,挺好的。”